杜王母忽然对话题失去了兴趣,不再搭理虎老七,手里拿了根草棍,一边在空中比比划划,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
虎老七养伤的这几天,黄老大虽然没有对他动手,却总是拿话敲打他,虎老七也不接茬,一副怕挨打认怂的样子。
“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是不是攒着劲准备收拾姓黄的那小兔崽子呢?”杜王母对虎老七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虎老七说话掷地有声。
杜王母来了兴致,冲虎老七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挺有钢!是该收拾收拾这小兔崽子!我还挨他踢过好几脚呢,我支持你!”
“听你说你的辉煌历史,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又是能跳好几米高,又是银针度穴的,他踢你,你咋不收拾他?”虎老七带着坏笑说道。
“我和他动手有失我的身份!再说我怕动起手来,控制不住自己,再失手把他给打死了就麻烦了!”杜王母说得郑重其事。
“你可拉倒吧!我听鬼手汤偷摸跟我说过,你是因为给人针灸治病,结果把人给针死了进来的,要是按你所说,你的银针技术那么高,怎么能整死人呢?”虎老七不留情面,开始揭杜王母的老底。
杜王母脸色一变,气愤地说道:“耍钱鬼的话你也信?我要是说我给那人针灸之前,我就发现他已经没气了,你信吗?”
“人死了你还扎?那你不是缺心眼吗?”虎老七根本不相信。
“你才缺心眼呢!我曾算过一褂,我必须进来才能收到徒弟,所以我是故意进来的!”杜王母脸红脖子粗。
“那你看这里面,谁是你的徒弟啊?是黄老大还是鬼手汤?”虎老七故意逗他。
“他们也配!”杜王母嗤之以鼻,然后把目光聚焦在虎老七身上。
“你不会相中我了吧?你可别吓唬我!让我拿锄头,拎大镐啥的还行,耍绣花针我可没兴趣!”虎老七被杜王母瞅得直发毛。
“你呆头笨脑,虎了吧唧的,我才不稀的收你呢!我都和你说过,我收的徒弟不能比我高!”杜王母立刻否认。
“整个监狱也没有比你矮的啊?看来你那个褂根本就不灵!”虎老七笑道。
“谁说我就得在这里收徒弟了?我是在这里找机缘,你一来,我的机缘就已经找到了!”杜王母面露得意的笑容。
“跟我有啥关系?我能给你带来啥机缘?嗯?不对!你说的机缘不会是她吧?”虎老七忽然意识到杜王母所说机缘是什么。
“看来你还没有傻透腔!你猜对了,就是她!”杜王母连连点头。
“老爷爷,我求求你了,你愿意找谁当徒弟都行,别祸害我们家里人就行!”虎老七拱手道。
“滚一边去,你才是老爷爷!不爱搭理你,呸呸呸!”杜王母连吐了几口口水,不再理会虎老七,独自坐到墙角发起呆来。
两个星期后,虎老七的伤有所好转,已经能够在地上溜达,杜王母也被解除了照顾他的任务,也跟着大伙出去干活去了。
杜王母出去干活的第一天晚上,大家干了一天的重活,都累得话都不爱说,躺在铺上,很快都睡得鼾声四起,鬼手汤照例开始磨牙说梦话。
子夜十分,虎老七悄悄下了大通铺,蹑手蹑脚来到黄老大铺位前。他快速将黄老大被子拉起来蒙到他的头上,不顾自己肋骨的疼痛,使劲将黄老大连人带被子拉下铺来,摁到地上,举起大拳头照着黄老大头部就抡了起来。
黄老大睡得稀里糊涂,被揍了几拳,疼痛难忍才完全清醒过来,他拼命挣扎,双腿乱蹬,嘴里不停喊叫。
虎老七尽管之前受了伤,但力气已经恢复如初。他不顾伤口裂开,骑在黄老大身上,控制他不让他起身,两个拳头挂着风声向黄老大身上招呼。
刚开始,大家都睡得很死,黄老大鬼哭狼嚎的叫声被被子隔住了不少,大家都没有醒,只有杜王母歪着头,两个小眼睛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却一声不吭。
黄老大不仅被揍得鬼哭狼嚎,而且被子捂得很紧,他大脑缺氧,加上虎老七铁拳的攻击,差点昏迷过去,连叫喊的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
终于有人被惊醒过来,昏暗的灯光下看到有人在地上打架,立刻喊醒了大家。等到看出来打人的是虎老七,被打的是黄老大,黄老大几个跟班立刻开始对虎老七连拉带打。
虎老七能够感觉到肋骨已折的地方又已经断开,非常疼痛,但他咬紧牙关,不顾其他人对他的殴打,死命摁住黄老大,拳头不停地落在黄老大身上。
虎老七力气比常人大,他发起疯来,黄老大几个跟班一时之间居然不能把他控制住,最后管教听到动静才将大家分开。
黄老大被打得爬不起来,被两个人架起来放到铺上,虎老七也受伤不轻,满脸鲜血,看起来比黄老大还要凄惨。
管教调查后知道是虎老七先动的手,又看黄老大表面看不出来有啥大伤,于是准备给虎老七处理完伤口给他关禁闭。
“报告!大家可以给我作证,这小子不是好鸟,给我打出了内伤,我请求给他加刑!”黄老大终于缓过气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