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个都习惯了商场上那一套作风,在家里不怎么会说软话。
且轮番上阵,给邱姿敏教育了一通。
邱姿敏看着他们,越看越心伤。
实在想不通自己教了这么多年的优秀儿子,怎么就成了这样?
就在她们轮番上阵要和邱姿敏理论的时候,邱姿敏人躺在沙发上,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站在一旁的梁欣然立刻给她顺气儿,还跟梁新舟和梁新禾说:“大哥二哥对不起,那天是我带铃铛出去的,我也没想到她会做那样的事儿,我近视看不清,但铃铛确实是伸手了,谁也没想到那个小孩儿有病,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你们别……别找妈说了,找我吧,我去给铃铛道歉。”
她那张无辜的脸,一开口说话眼睛就红了,声音哽咽,让人看着就心生怜爱。
邱姿敏听她这么说心疼得不行,立刻拉住她的手,“欣然,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这么做。”
“这帮人一个个的,都被那个梁适给带的眼盲心瞎,认不清谁才是真正的亲人!”邱姿敏安抚完梁欣然之后,才气冲冲地对两人说:“你们是疯了吗?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们,把刀对准自家人了?能不能有点脑子?”
邱姿敏说:“欣然带铃铛出去是好心,见铃铛做了错事,拼命给人家道歉,就怕那家大人对着铃铛做什么,你们全心疼铃铛,有人心疼欣然吗?”
梁新禾轻嗤一声,“那不是有您心疼吗?”
邱姿敏一时语塞。
片刻后,梁欣然起身道:“大哥二哥,你们别生气了,这些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做的,我可以向铃铛道歉,也可以像二嫂道歉。”
梁欣然说着说着掉下了眼泪,这一幕让别人看见,真还当他们兄弟二人联起手来欺负一个刚认回来的亲妹妹。
梁新舟比梁新禾要淡定一些,此情此景并没有让他有过多反应。
而梁新禾已经心软了,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把一个女孩儿欺负成这样。
梁新舟冷眼看着梁欣然哭,片刻后出声道:“我们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是事实真相。”
梁欣然急忙点头:“大哥你说得对,这件事因我而起,那就由我来结束吧。我真的可以给铃铛道歉,也给你们道歉。真的对不起……我回来的这些天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在农村生活了这么多年,确实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我……我一直都太期盼有家人了,我想对你们好的……但……但是用错了方式……真的对不起……”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每一句都扎在了邱姿敏的痛点上。
一想到亲生女儿这些年在那个穷乡僻壤里受的苦,她就觉得自己心如刀割。
再看看这些养在身边的儿子们,一个比一个向着外人!
根本不关心自己的亲妹妹!
都像是瞎了一样。
邱姿敏听得已是泪漪涟涟。
“妈真的很爱你们,一直都想让你们回来。”梁欣然说:“医生说妈的病都是心病,是因为太想念你们了才会这样。”
梁欣然说着退后一步,哭着给两个人鞠了一躬,“对不起大哥二哥,你们搬回来吧,我知道你们都不想看见我,我也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地位学识都配不上这里。我以前从未想过我的家里会这么豪奢,这样的世界我只在电视里见过,我太惶恐了,每天都害怕这是一个梦,只是因为我太想念家人了才赐给我一个这样的梦,美好到我都不愿意醒来。”
“但现在……”她顿了下,抬起手背擦掉自己的眼泪,“我的梦也该醒了。”
梁欣然看向邱姿敏,“妈,很感谢您不远万里找到我,我现在是个成年人啦,有照顾自己的能力,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跟大哥二哥还有晚晚好好的,你们才是彻头彻尾的一家人,我不过只是个误入的外来者罢了,现在我要回到我的世界里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含着泪,满是恋恋不舍。
说得邱姿敏心酸又紧张,“你……你要去做什么?”
梁欣然笑道:“妈,我以后会回来看您的,不用太担心我,您要好好养病,不要再生气,气坏了身体真的不值当。”
邱姿敏愈发害怕,“欣然……做……做什么?”
“我去外边租房子。”梁欣然说:“既然来了大城市,我可以自力更生的嘛,虽然我之前的经纪公司没有了,但我还能做其他的事儿,我这么大个人,总归饿不死。”
梁欣然微笑,“这件事我昨晚就做好决定啦,只是看您身体不好没敢和您说,我打算搬出去住,您还是和大哥二哥晚晚住在一起吧,我真的很不适合这个家,但真的很感谢您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也算是体会到了母爱是什么感觉,真的谢谢。”
她说得乐观又坚强,让人看着不忍再说她什么。
说完以后趁邱姿敏没反应过来,转身回房间拿行李,结果被邱姿敏立刻喊佣人,让佣人们遏制住她这种行为。
邱姿敏为此气得瘫在沙发上喘着粗气,通红的眼睛看上去就很骇人。
任是梁新舟再如何冷静,此时也再说不出任何话。
家里一度安静下来。
而梁适来的时候,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