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来之前就想过会遇到周怡安。
在拍卖会上没看到她的身影,还当她不会来。
反正梁家的请柬肯定是递到周家手里的,就是不知递给的是周父还是周怡安。
如今梁家想结交周家的心,众人皆知。
准确来说,周家如今是这圈子里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尽管还比不上传闻中的“双雄”家族,即沈家与顾家,却也因为周父的晋升,一瞬成为了各大豪门巴结的对象。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顺着政策的东风走。
而周父如今就是海舟市的天,自然,周怡安也跟着水涨船高,走到哪里都要被笑吟吟地喊一声,“周小姐。”
被人捧得多了,周怡安自然会有一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错觉。
也愈发肆无忌惮。
其实这圈子里多糜烂。
无论是官还是商,二代们往往不成器的居多。
所以为防万一,各家的儿女都很多。
这个不行还有另一个。
周怡安的到来,也算梁适意料之中。
但即便预料到了,忽然听见耳边响起这么一道声音,也还是有想打人的冲动。
不知是不是梁适的错觉,她总觉得周怡安在挑逗她,而且是那种贱兮兮地挑逗。
像极了小学时班里的男同学,因为对一个女孩儿有好感,就是拽人家的辫子或抢人家的零食。
手段很——low。
梁适的目光幽幽地转到她身上,她的装束仍旧和往常一样,一身黑白色燕尾服,及肩发垂在肩膀,没戴任何耳饰。
周怡安和她的目光对上,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浅吟一口,透明杯口印上了口红,她的嘴角也残留了一丝酒渍,她抬起手,轻轻擦拭,擦拭嘴角的动作也做得不疾不徐,似是在勾/引谁似的。
周怡安长得不差。
但不是梁适喜欢的那挂。
况且,梁适从见她第一面就觉得不舒服。
所以此刻对她刻意的动作只觉得恶心。
“宝贝。”周怡安晃着手中酒杯,刻意压低了声音,同时身体前倾,凑近梁适,似笑非笑道:“你今天真是漂亮的让我移不开眼呢。”
梁适:“……”
她声音冷冷,“那就自戳双目吧。”
“嘶。”周怡安捂着心口,“宝贝你好狠的心。”
“滚。”梁适皱眉,“少叫我这么恶心的称呼。”
“那我该叫你什么?”周怡安伸手想勾她的下巴,却被梁适避开,且一巴掌挥在她手上,声音清脆。
力的反震让梁适的手心都发麻。
周怡安的手背瞬间红了。
周怡安低头看了眼手,先是一滞,片刻后笑了,“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讨厌我,我就越喜欢你啊。”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下唇,声音也带上几分魅惑,“好想把你带回我床上……”
梁适伸脚就踩在她鞋上。
今天的高跟鞋是细跟的,踩上去格外尖锐,疼得周怡安倒吸一口冷气,撩.骚的话也被打断。
梁适冷笑,“那你可要多喜欢我一点。”
她鄙夷地看向周怡安,“因为我会非常讨厌你。”
周怡安疼得身体都有些蜷缩,“宝贝,你松脚。”
梁适的鞋跟在她脚背上拧过,尔后退回来,轻描淡写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
周怡安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被气笑了,“我他妈的。”
“你就像一条随时随地发情的狗。”梁适恶声恶气地说:“令人恶心。”
周怡安变了脸色,周身气场顿时冷冽下来,看向她,忽地勾唇,“你他妈的就仗着我喜欢你欺负我吧。”
梁适:“……”
“你也是仗着这是法治社会,不断在挑战我的底线呢。”梁适冷笑。
周怡安扫了眼她身侧的人,“这就是你喜欢的Oga?长得确实不错啊。”
许清竹目光清冷,和她打量的目光对上,丝毫不避让。
早在她过来时,许清竹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不过一直没作声。
一来觉得这是梁适自己的事情,她定能处理;二来也存了几分看戏的心思,想看梁适怎么做。
毕竟周怡安没亮底牌,谁也不知她想做什么。
今日看似只是简单的晚宴,各路宾客的身份却并不简单。
可能觥筹交错之间就谈下了几千万、上亿的生意。
在这样的晚宴上闹事,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若是搅了梁父的正事,晚宴结束后的梁家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在周怡安和梁适交谈时主动站出来,必定会加剧两人之间的紧张感。
她只能作壁上观。
可现在周怡安将目光投向了她,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在良久的对峙之后,周怡安轻笑着说:“宝贝,你这Oga小妻子有点意思。”
梁适眉头微蹙,“与你无关。”
许清竹则大方地挽上梁适的手臂,忽地笑了,“宝贝,这是谁呀?不介绍一下吗?”
她声线清冷,大抵是说话习惯问题,喊人宝贝时尾音总上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