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知臣不肖,临终属臣以大事,臣何敢中道离去!然请陛下念臣生离臣父十有九年,即死不及殡,攀号莫及,愿赐臣归葬,使得身自负土加一篑邱陇之上,过此以往,死生惟陛下所用之,臣死且不朽矣!’
出乎小胖子意料的是,他的那封夺情圣旨,却是并未堵住张居的上疏守制。九月二十六日,在接到讣告的第二天,张居正便正式向小胖子上了丁忧守制的奏疏。
“老三,你说张先生这又是何意?朕明明已经在旨意中说的很明白了,先生为何仍要坚持丁忧守制。”看到张居正这道正式请求丁忧守制的奏疏,小胖子不禁一脸的疑惑!
“呵呵,自古以来,但凡重大之事,皆要三请三辞,更何况这关乎孝道伦理的大义?只不过这三请三辞虽说是做戏的表面文章,但却是不得不为之。否则,那些反对新政之人,就又多了一个借口跳出来指责张大人不孝了!”
没办法,自古以来,孝道那都是华夏民族的做人第一准则。所以无论是哪朝哪代,无不把以孝治国喊得山响。哪怕就是像元朝那种异族统治了中原,孝道也依然是不敢不讲。因此一个人若是被人指责不孝,别说做官了,就是做人他都没有资格。
只不过与原历史上,张居正和冯保瞒着小胖子进行的三请三辞不同,王冰却是并没有将这三请三辞的把戏瞒着小胖子,而是直接了当的将这其中的关节详细的告诉了他。
在王冰看来,哪怕是做戏,让皇帝自己参与进来,那也比瞒着皇帝的要好。毕竟骗别人和被别人骗的感觉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即便是这出戏大伙同样心知肚明也一样。
“也罢,既然是成例,那朕就陪张先生把这出戏演完,让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们只能干憋着,哈哈哈哈!”经过王冰的劝说,早就弄明白了夺情事件利害得失的小胖子,当下便大笑着开始给张居正写起了亲笔手谕。
“先生所言终是常理,今朕冲年,国家事重,岂常时可同?连日不面,朕心如有所失。七七之期犹以为远,何况二十又七月?先生平日所言,朕无一不从,然今日之事却望先生从之……”
“老三,怎么样,朕这封手谕写得如何?算是情真意切了吧!”看了看手中回给张居下的朱笔手谕,小胖子一脸得意的开口笑道。
“你咋不去写情书?”看到小胖子这封写得情真意切的手谕,王冰却是一个没忍住,直接把后世的‘情书’名称给说了出来。
“情书?对啊,老三,我咋就没想到呢?这么久没机会去见小妹了,呆会儿我就给小妹写封情书让你给带回去。记住,不许偷看,否则我让小妹收拾你,哈哈哈哈!”
听到王冰这突然冒出来的‘情书’二字,小胖子却是一下子便‘开窍’了,比起之前王冰诱导他领悟‘摊丁入亩’之法时可是快多了。
“陛下,还是先办正事吧!”虽说见小胖子心里念着自家大姐让他还是挺高兴的,但看到小胖子那没个正形,时刻不忘‘泡妞’的样子,王冰却还是不禁有些觉得无语。
“哈哈,那朕就再给内阁下道旨意吧!”看到王冰一脸无语的样子,小胖子却是不禁得意的开口笑道。
随后,在将手谕让人送到张居正府邸之时,小胖子又再次对内阁下发了一道‘元辅必不可离,朕即百疏不允’的旨意。让吕调阳和张四维他们再代表内阁再转达一遍,同时也等于是给了内阁一个暗示,你们该动起来了。
“陛下啊!”
在接到小胖子让内阁转达的旨意以及小胖子的手谕后,张居正不禁再次感动得嚎啕大哭不已。
而在这道旨意下达之后,紧接着,领会了小胖子意思的内阁吕调阳、张四维,御史曾士楚、吏科给事中陈三谟以及一众内阁和六部大臣也都纷纷上书,请求小胖子对张居正夺情起复。
只不过即便如此,十月初五,张居正仍然又上了一封《乞恩守制疏》:“臣在忧苦之中,一闻命下,惊惶无措。臣闻非常之恩者,宜有非常之报。夫非常者,非常理之所能拘也……如皇上之于臣,举其草芥贱躯,摩顶放踵,粉为微尘,犹不足以仰答于万一;又何暇顾旁人之非议,徇匹夫之小节,而拘于常理之内乎!”
结果自然不用说,小胖子当天便飞快的给予了批示回复,仍然坚持成命,不许张居正丁忧守制。
十月初八,张居正第三次上疏乞恩守制,小胖子当然仍是一如继往的坚持不同意。为此,小胖子又再次让‘内相’冯保带了一封亲笔敕谕前往张居正府邸。
“先生笃孝至情,朕非不感动。然请念朕十岁上先皇辞世,先生受托尽心辅导……朕于幼冲之年,垂拱仰成,顷刻离卿不得,安能等得三年?且爱卿身系国家安危,又岂是一般金革之事可比?还请先生强抑哀情,勉遵前旨,以不负我皇考委托之重,勿得固辞!”
这一次,为了打消张居正的丁忧守制之心,同时也为了堵住那些反对者的口,小胖子可是连去世的先皇穆宗都搬出来了。
不仅如此,为了让张居正安心,小胖子还下令司礼监随堂太监同张居正的几个儿子一同赶赴江陵张居正老家操持安排丧事。并且两宫太后这一次也是下了懿旨,准备将张居正的母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