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宝马被我们扔在了维多利亚港的停车场。
还好那个年代没有达到处处都有监控探头的地步,我和小开不用担心被人拍下脸来。
回到丽晶大宾馆,我把自己扔在沙发里,手里把玩着那块真的蓝宝石。“小开,现在咱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为什么系统没有提示?”
“张先生的两个愿望,咱们还没有去做。我觉得这也是任务的一部分。”小开有些黯然道。
嗯,也对。
蓝宝石出现的最后一幕,还是在小巴车上。
我记得何尚生在车上遇见了戴着蓝宝石项链的梁婉婷。他对于这块蓝宝石的印象一定是极其深刻的。我们虽然给梁小姐准备了块假的,但要确保何尚生不会识破。
那样故事线和剧情才不会乱,而我们的任务在那时才算真正完成了。
我从兜里掏出赝品,它只是孤零零的一块宝石吊坠,没有串着项链。也不知道张先生在哪儿做的,无论是色彩、光泽,还是重量,手感都跟真品一般无二。
小开见我看得出神,走过来略一打眼,道:“赝品里面太清澈。还有,真品反射不出紫色的光。”
“你能分辨出来?”这话我刚问出口就后悔了。小开是谁啊,英国贵族,家族好几百年传承。这种成色的宝石,估计在她家里都是论斤约的。
果然,我对小开的质疑换来她一个大大的红眼。(刚刚哭过)
“一般人如果不仔细看,就是不拿修手表时夹在眼睛上的那种放大镜看,能分辨出来吗?”我问。
“老大,你跟我想的一样吗?把真的给梁小姐留下?”小开问。
“我是这样想过,可是……”我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嘛。”小开急道。
“这毕竟是张先生的愿望,或者说遗愿。如果咱们违背了有些不太好。”我说。
小开也沉吟了片刻,道:“老大,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原本还想求你把真宝石给梁小姐,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要知道,做这个赝品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是十分巨大的。相对区区几千万的宝石,赝品包含的张先生的心血才是无价的。”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这么一想,我心里也顺畅了不少。
接下来的两天,我俩先把那两千万给捐了。以何尚生的名义捐给儿童癌症基金会。又把消息偷偷透漏给当地的好几家报馆。
我就不信何尚生看不到。
然后,我又陪小开逛了一天珠宝店,为了给那颗假的蓝宝石配上条链子。
还记得我从洗手间的水箱里掏出来的那两厚沓港币吗?小二十万全花光了,换回来条一米来长的钻石项链。每颗钻石都不很大,但却大小形状完全一致。(至少我认为完全一致)
“这么点儿钱,只能买这个档次的碎钻了。”小开似乎觉得很内疚。
“太昂贵的扎眼儿,到时候梁小姐不敢戴出门也是浪费。”我说。
“怎么送给她?”小开问我。
“她家在哪儿咱俩知道,要不给送上门儿去?”我说。
“不好,得让他知道是张先生送她的礼物。”小开道。“要不用快递吧,我手机里有张先生的照片,跟宝石一起送过去。”
“这个主意不错。”我赞赏道。“再写上点儿肉麻的话?”
“……我想还是不要了。就算写也只能写,有缘无分,祝你幸福之类的。要不梁小姐会一直等下去的。”小开经过这次任务,感觉成熟了不少。在一个相片冲洗店,废了半天劲才让老板把翻拍的照片洗出来。他明显对于小开手里的“相框”很感兴趣,想出五百块让我们转让给他,结果换来两对儿白眼。
我换了身儿外卖小哥的衣服,还戴了顶棒球帽,帽檐儿压得低低的。
“梁小姐,有您的包裹。”我按响了她家的对讲机。
不一会儿,门开了,她应该是刚洗完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谁寄来的?”她一边签字,一边问我。
“炖母鸡,我只是个送外卖的。有位客人到我们店里,让我把这件包裹送过来。”我按照想好的说辞道
“那人什么样子?”梁小姐问,眼神中似乎含着期待。
我照着张先生的样子描述一番。
她拆包裹的手轻轻地颤抖。
包裹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首饰盒,那条链子比坠子值钱的项链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打开的同时,一张照片无声地滑落,她看见了那张自己期待的脸。
她弯腰捡起,照片背面的一行小字映入她的眼帘。那是小开背着我写的。
我看见她的眼神由欢喜变得落寞,又变到伤感。泪水慢慢地填满了她的眼眶。
“小姐,你没事吧?”我问。
她努力地摇摇头,闭上眼,把照片和项链攥在手里,贴在胸前。
半晌,她才睁开眼睛道:“我没事,谢谢你。”说完,转身返回了楼上。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缠着小开,问她照片后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未果。
送完项链的第三天,何尚生从报纸上知道了自己忽然变成了个大慈善家。他谈不上是郁闷还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