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是谁报了警。
一个小时后,该来的不该来的人,都来了,气氛一度变得很奇怪。
韩墨那边来的人是韩晋,他本就是清清冷冷的人,他坐在那里,如冰塑一般,虽然行为举止很绅士,人也好看得一蹋糊涂,却还是把对面记录的警员给吓得不轻,大气更是一口不敢出。
白玉这边来的是严熠,他虽不像韩晋那么不近人情,在外人面前也是彬彬有理的样子,但此时此刻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欧阳云意也来了,只是她不喜欢进局子,便留在了门口没有进来。
韩墨一言不发,倒是韩信,添油加醋地乱说一通,在得知两人的关系与打架缘由后,警察反而当起了和事佬,苦口婆心地劝和着,讲的更是一箩筐的人生大道理。
白玉的目光一直放在韩墨身上,他的神情很奇怪,安静地有些不正常。
她想和他说说话,却一直找不到他眼睛里的焦点,等韩晋与严熠来了之后,她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韩信的脸破了相,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他越是这样,白玉越是恨他。
“人我就带走了,辛苦。”
严熠终于起身,在警察面前,他修养极好,讲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只是,当他的目光一放在白玉身上就变了,她仍然坐在椅子上不肯动,目不转睛地看着韩墨。
“还不走。”
严熠的话夹带着一丝怒气,声音低得只有她听得见。
白玉不得已只好起身,门口,欧阳云意一副轻松姿态,见她毫发无伤地出来,更是没心没肺地笑了。
后面,韩家几兄弟也出来了,欧阳云意一见到他们,笑容刹时就没了,白玉转身去看,只见韩晋说了句什么,身旁的韩信一下子就焉了下去,人也变得规矩了些。
走到门口的时候,没有缘由地,白玉伸手拉住了韩墨,其实也谈不上是拉,她只是碰到了他的指尖而已。
他停了脚步扭头看她,见她一脸担忧,勉强一笑,指尖捏了捏她的掌心,轻声安慰她:“没事。”
白玉刚要说点什么,却被严熠打断了:“回家。”
他又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让人心里瘆得慌。
白玉刚动,韩墨却一如反常地拉住了她,他看向严漝,目光如炬,后者平淡的回视着,最后将目光停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两人都不说话,白玉夹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韩墨,回去。”
最后,还是韩晋开口打破了缰局,他径自走下台阶,然后上车。
韩墨眼里的光一下子消失了,竟慢慢松开了她的手,一步一步地上了韩晋的车。
她轻声唤他:“韩墨……”
车子很快开走,白玉傻子一样看了许久,直到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欧阳云意在一边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把搂住了白玉,把她给“拐走”了,一点面子都不留着身后的男人。
“走走走,咱俩喝酒去。”
到了酒吧,说是喝酒,白玉却滴酒未进,反而是欧阳云意,已经喝开了,她倒是无拘无束的,天生乐观派,她的喝法就连吧台小弟都快要看不下去。
“你不喝啊?”
她趴在吧台上目光迷离,并没有醉意,白玉心情不佳,摇了摇头,劝道:“少喝点,喝酒误身。”
欧阳云意觉得好笑,她撑着脑袋看她,说:“是喝酒伤心吧?”她将酒缓缓推向她,循循诱导:“别担心,有我在没人敢误你,喝吧喝吧,醉了就好受了。”
她看她一眼,又看着眼前的酒,一脸的颓废,她是不好受没错,但借酒消愁只能愁更愁,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你就是凡事太爱较真了。”
欧阳云意忍不住弹了弹她的额,一脸的嫌弃:“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至于吗?这天底下别的不怕还怕没有两条腿走路的男人啊?帅哥那么多,不差姓韩的一个。”
白玉心里想,男人是多,但韩墨却只有一个。
她问欧阳云意:“他们真是兄弟?为什么那么仇视对方?”
“你真想知道?”
“嗯。”
欧阳云意咧嘴一笑,她本来不想说的,不过既然她问了,那她就勉为其难地跟她讲讲:“正确来说,是一个爸两个妈,老大跟老三是一个妈生的,中间那个……嘻嘻,是外面的私生子。”
原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们的父亲韩一天在结婚不久后,便和他喜欢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不久便生了韩墨,只是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年后被接回韩家的只有韩墨,他的母亲从此不知所踪。
而韩一天,也在韩墨十岁那年消失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见他的父亲一眼。
“像这种家庭,男人有两三个老婆也是很正常的事。”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云意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白玉也是认同的,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私生子。
“韩一天的正牌老婆算得上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强人,韩一天不在的这些年她将公司打理得很好,她虽然不喜欢韩墨,倒也没有多为难他,总之就是放养的一个状态吧。”
“好在,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