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
门外,傀儡行尸已经被凤二狗吸引离开。
透过门缝,凤无心看着远去的凤二狗,心中别提多么不是滋味了。
“夫人莫要担心,不会飞的傀儡行尸抓不到小肥鸟。”
“我没担心啊,我就是在想……刚才二狗子吸引敌方火力,咱们也不用被那群傀儡行尸追的和三孙子一样满街跑了。”
凤无心如是说着,霍恩和剑九岭又是眼角一抽,为小肥鸟有这样的主人感到深深地不值。
就在四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觉得身后一道又一道目光阴森森的盯着几人。
“我……我为啥有一种汗毛炸起的感觉。”
剑九岭打了个冷颤,缓缓地回过头看去……好家伙,不看不要紧,一看被吓一跳。
十几个满脸是血的大人小孩从地窖中露出头,一双双眼睛瞪着四人。
好在剑九岭年轻,心脏强健,要不然非得被这画面给吓死过去不可。
“夜王妃?”
十几道目光中,有一颗似曾相识的脑袋,凤无心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人不正是包子铺的张大爷么。
“张大爷?”
“还真是夜王妃。”
张大爷等人见闯入客栈的不是傀儡行尸而是夜王妃等人,一个个吊着的心落下,手里的菜刀锅铲也放了下来。
吉祥客栈,有两层,第一层是收账选酒选菜的大厅,地下一层才是饮酒吃饭的地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傀儡行尸出现的时候,吉祥街存活下来的人都聚集地下,免遭一劫。
“那你们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儿?”
“哦~这些都是猪血,我们脸上身上涂了猪血,那些怪物就不会主动攻击我们,不过还是不能发出声音来,对了,夜王妃您来的正好。”
张大爷指了指角落中被一个妇人抱在怀中的小男孩。
“我们逃来的时候,王寡妇家的小儿子被割伤了,流了好多的血。”
“我来看看。”
凤无心走向角落,检查了一下小男孩的伤势,虽然包扎的手法很简陋,但好在止住了血。
“夜王妃,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小豆子。”
卖豆花的王寡妇抱着小男孩跪在地上给凤无心磕头,只求眼前的女人能救她的孩子一命,她做牛做马都会报答。
“别这样玲姐,我还欠你们家好几碗豆花钱呢,就当诊金了可好?”
凤无心笑着,开始为小豆子诊治手臂上的割伤。
好在伤的不深,清创缝合就好。
剑九岭看着给小男孩在治病且满脸温柔笑容的明媚女子,与刚才喊打喊杀骂骂咧咧的女子,以及那矫揉造作恶心巴拉的女子,还有玉泉山庄珍宝楼满腹奸诈的算计女子,四者完全不同却是同一个人,他真的蒙了。
“少卿大人,夜王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时而温柔可爱,时而奸诈腹黑,时而刁蛮任性,到底哪一个才是她?”
少年郎眼中有着最真切的懵懂,不只是情窦初开的迷茫,还是单纯的看不懂凤无心是个怎样的人。
总之,霍恩也没给剑九岭一个满意的答案,也不能回答。
毕竟他身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北辰国的疯批杀神,一个敢与天地搏斗与日月争辉的男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宠妻醋缸。
霍恩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那阴森危险的杀意,但凡剑九岭再多说几个字,估摸着神剑山庄的少庄主不死在傀儡行尸手里,也得死在北辰夜手中。
“九岭小少主,咱们还是换个话题为好。”
再怎么说他也是北辰国的大理寺少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命案发生在眼前。
“为什么?少卿大人也不清楚夜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么?”
剑九岭还是年轻,一门心思的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但不等霍恩开口,北辰夜磁性清冷地声音响彻众人耳畔。
好似一把冒着寒光杀意的匕首抵在了人们的脖子上,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他们的狗命。
“你想知道什么,问本王便是。”
听到北辰夜的话语,剑九岭转过头,目视着天生霸气的男人,尤其是对视上那双能夺人性命的冷冽目光之时,心下瞬间凉了半截。
好在凤无心的声音响起,这才解了剑九岭的死局。
“啊?你想听故事啊。”
正在给小男孩缝合着伤口的凤无心听到软软糯糯的声音,央求着她讲故事。
讲故事是可以,但小豆子才六岁,总不能给她讲《那个男人》的故事吧,《卖雷火弹的小女孩》也不合适。
想到了。
“在一个暴风骤雨的夜晚,外面电闪雷鸣,荒凉的宅院房间里黑暗一片。
一个女子抱住了进京赶考落脚荒宅的书生,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娇滴滴的说了一声,哥哥,人家好害怕。”
“……”
“……”
凤无心正讲着故事,在座各位表情各色不一。
有竖起耳朵仔细听后续发展的,有皱着眉头不解凤无心为啥要给一个孩子讲书生风流故事的,也有幻想自己成为书生被女子抱着撒娇的。
话说,小孩子能听这种少儿不宜的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