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什么。
他知道,她的确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系列的悲剧和苦痛……
现在的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住一丝一毫的逼迫了。
逼她面对,无疑是将她推向绝路。
……
看守所,过渡房。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蒋南星双臂抱膝,卷缩在墙角里。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小小的铁窗,看着那从铁窗外,射进来的一束光……
看着那光,由浅,变强,再慢慢黯淡,直至消失……
过着暗无天日,颠倒黑白的日子,她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被抓的第几天了。
警察说,刀上有她的指纹,她的身上沾有司纯的血,加上她自己也承认刺了司纯,所以,她是有罪的。
顾景弋请的律师跟她谈过两次,她将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律师。
她对律师说,是司纯绑架了她,她只是正当防卫……
律师表情有些为难,表示她毫发无损,司纯却死了,这正当防卫怕是不能成立的。
律师还说,司纯的家人天天来警局闹,要求严惩她这个凶手。
这件事还被司家人放到网上,他们买了大量水军,很快就将这件事推上了热搜。
不知情的网民在水军的带动下,纷纷给警局施加压力。
在现有的证据下,想要给她争取无罪,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判定她防卫过当,按照她这种情况,最低也要处于十年以上刑法。
十年……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她若被判了十年,那她的人生,便彻底毁了。
她默默听着,仿佛律师说的不是自己一般,无怒无悲。
一阵冷风从窗口吹进来,蒋南星打了个哆嗦,本能地收紧双臂,更加抱紧了自己。
咔嚓。
开锁的声音轻轻响起。
吱呀~铁门,缓缓被推开。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进入了牢房里…
…
“厉薄深,我嫁给你三年,你都不曾碰过我一次……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我放弃了这段婚姻……
等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现在,就当做是补偿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情感,行么……”
江阮阮说完这句话后,便侵身吻住眼前的男人,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疯狂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手段卑劣。
可她爱太久了,太辛苦了!
眼下只乞求这点慰藉而已。
“江阮阮,你敢!”
厉薄深咬牙切齿,精致俊美到妖孽面庞上,满是震怒。
他想推开身上的女人,可体内的躁动,横冲直撞,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给他下套!
“我没什么不敢的……”
江阮阮眼角沁出一滴泪,吻得越发急促,没任何经验的小手,在男人身上胡乱摸索。
她只是想完完整整,拥有他一次而已!
厉薄深怒不可遏。
奈何,眼下情况,已不受他控制。
不一会儿,身体本能反应被激起,随着升高的体温,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随风而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江阮阮就醒了。
她忍着不适,从床上起来穿衣,再从抽屉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床头柜上,最后,才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厉薄深,我放你自由。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再没任何瓜葛!”
江阮阮喃喃说出这话,便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走出厉家时,她内心充满了苦涩和难过。
她爱了厉薄深七年!
从少女时期到大学,一直念念不忘。
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嫁给他!
然而,厉薄深却讨厌她……
具体时间,就在她嫁进门的那天!
当时,薄家老爷子病重,她那视财如命的父亲和继母,二话不说,就将她打包送来了。
当时,她开心疯了,期待着新婚夜的到来。
可厉薄深出现后,却一脸厌恶地说,“江阮阮,你应该知道,我想娶的人,是傅薇宁,不是你!只有她,才有资格当我的妻子,你不配!”
江阮阮知道,厉薄深没义务喜欢自己,爱自己。
可她还是天真地抱着希望,想着,有一天能焐热这个男人的心。
结婚这三年来,她兢兢业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
每天晚上,亲自下厨,只为他回来,能吃口热饭。
每次无论多晚,都要等他回家,才能安心。
他应酬喝醉了,她会细心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生病了或者受点小伤,会比谁都担心。
每年入冬,也会为他提前开好暖气,放好热水,大清早提前起来,帮他把衣服弄暖,就希望他不会受冷……
然而,不爱就是不爱。
直到前天,她生日,厉薄深却在医院陪着傅薇宁,她终于明白。
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男人的心,是她穷尽一生,都捂不热的。
他属于另一个女人!
江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