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再不找户好人家,年纪大了谁还要你?!”司母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一家三口跟唱双簧似的,配合得天衣无缝。
“阿时要我,阿时会要我的!”司纯大喊,完了抬头用凄楚可怜的目光紧紧盯着容时,急切地问,“对不对阿时?你告诉我爸,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容时沉默。
就在司纯与其父母屏住呼吸等得近乎绝望的时候,他才淡淡吐出一个字,“对。”
狂喜瞬间充满整个胸腔,司纯喜极而泣,“爸,你听到了吗?!阿时他说‘对’!”
司家夫妇也暗自欢喜。
但面上却依旧担忧纠结,“但是……”
“你们给我们一点时间,阿时会处理好他的婚姻的,不要逼我们了好不好?”司纯崩溃,近乎歇斯底里地尖叫,“你们再逼我,我就去死!!”
司父“无奈”退步,勉为其难地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就再给你们一点时间。”
说完,司家夫妇便心满意足地开车离开了。
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计谋得逞的奸笑,做着即将成为容氏集团亲家翁的美梦。
目送父母的车离开后,司纯喜笑颜开地看向身边的容时,“阿时——”
“小纯,不要自作聪明!”
他凉飕飕的一句,如一盆冷水,将她满腔喜悦尽数浇灭。
“阿时……”司纯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脸色冷然的男人。
他说她自作聪明?
他是看穿今天这一出是她自编自导自演的了吗?
可就算看出了,他也不该这样说她啊!
如果不是他和蒋南星离婚这么磨叽,她用得着费这个心思来逼他吗?
他那么宠她包容她,怎么舍得这样说她?
他是变心了吗?
他的心是被蒋南星勾走了吗?!
司纯红了眼眶,表示受不了这委屈。
然而还有更让她受不了的等在后面——
“我暂时不会跟南星离婚。”容时说。
此言一出,司纯如遭雷劈。
“啊?为什么?!你们都已经签字了!”她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失声叫道。
“我没签。”他淡淡吐字。
司纯更震惊了。
“为什么阿时?你为什么不签?!”她惊怒得声音都变了调,整个人都不好了。
容时抿唇不语。
是啊!
他为什么不签?
他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想了许久,没有答案。
他就是不想签了。
……
蒋南星是在容时说“对”的那一瞬,转身离开的。
她伪装的坚强,只够她支撑到这儿。
亲眼看到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对别的女人许下承诺,那样的画面太残忍。
心如刀割!
她看不下去了,只有狼狈逃离。
一个人魂不守舍地在寒风中走了许久,久到脚跟起泡,久到双腿没了知觉。
满脑子,都是与他的那些回忆。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爱了他十年,自我感动了十年,似乎……
该放手了。
蒋南星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拿出前几天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签下离婚协议书时她曾放下狠话,说会在三天之内搬出去。
因为车祸耽搁了几天,现在,她该走了。
不想在与他的这段婚姻一直处于被动,她想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和骄傲。
识趣的自己离开,终归是好过被他驱赶。
收拾到一半,手机响了。
是顾景弋打来的。
自那天接机后,他就因为公事去了t市,现在应该是回来a市了。
“喂,阿弋。”
“说过给我洗尘,还作数吗?”
顾景弋醇厚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温和柔软如三月暖阳。
蒋南星内心的伤和痛,顿时驱散了不少。
“当然。”她说。
“我来接你!”
“诶不——”
蒋南星下意识想拒绝,但他已经挂了电话。
虽说她和容时离婚一事纸包不住火,但她还没有做好昭告天下的准备。
她不想关心她爱她的人为她担心。
半个小时后。
当蒋南星推着行李箱出现在大门口时,顾景弋已经到了。
“我吃个火锅就行了,你带这么一大箱子钱,是准备承包我未来十年……不!五十年的火锅么?”
顾景弋双手揣袋,姿态慵懒地靠在车头,似笑非笑地瞄了眼她硕大的行李箱,戏谑道。
她没回他,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推着行李箱径直走向他车子的后备箱。
顾景弋蹙眉。
敏锐地嗅到了蒋南星的异常。
两个大步上前,摁住蒋南星准备开后备箱的手。
“怎么了?”他问,俊逸的脸庞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她抬眸微笑,神色如常,“没什么啊,我跟诺诺她们约好了去旅行。”
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