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前面的居然都是铺垫。
“在左良玉的事发之前,我们的这位皇上突然突发奇想,因为清军八旗军损失那么大,他怕受到报复,要求我们通过某种渠道告知满洲那边,把袭击他们的是襄阳的军队的实情告诉对方,让清军去找襄阳的麻烦,这实在是一个没有脑子的想法。试想襄阳在大明的内地,清军即便是要去报复,也要经过我们大明的地盘,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这一手祸水东移的手段有些拙劣,好巧不巧的是,清军前年吃了大亏,他们也要想搞明白原因,他们对那种火器威力的认识比我们还要直接。满洲那边也派出了不少密探,进入了我们大明。这种情况被锦衣卫捕捉到了,并且通过某种渠道将皇上的这个意思传递给了对方。本来这样画蛇添足问题也不大,但是你既然要把这样的信息传给对方,那么我们自己的篱笆一定要扎紧,结果却出了左良玉这档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满洲的密探马上就嗅觉到了,左良玉虽然是擅自行动,但他是我们大明的官军。他这么一来,意味着我们朝廷与襄阳之间出了大问题。所以我可以断定,清军这一次进攻锦州,虽然是带有试探性的,但是目的性非常强!”
听到洪承畴这么一说,在场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气:“洪帅,这么说你的判断清军这一次的力度是不会很大!”
洪承畴摇了摇头:“恰恰相反,一旦清军在攻城的时候,没有发现我们使用犀利的火器,他们马上能嗅觉出来。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大家可想而知。假进攻就会变成真进攻,而且不达目的是不会干休的!这两年清军虽然受到了重创,但是我们大明同样实力也在下降。双方又到了同一起跑线,这样的作战,我们大明还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看着众将如负重释的样子,洪承畴继续说道:“我的担心还不在这里,我更担心的是清军进攻锦州是一个圈套!”
“洪帅,何来这一说?”
洪承畴叹了口气:“他了吴三桂看了一眼:”吴将军,锦州守城的是你舅舅祖大寿,我希望你听了以后不要多吱声,更不能通风报信,这件事压在我心中已经许久了!“
“洪帅你放心,我吴三桂是大明的将官,是受了皇恩的,我不会出卖大明的任何利益!”吴三桂指天发誓。
“事情还要回到我当初与襄阳签订协议那个时候,当时正好是秋收,我们已经看到襄阳粮食丰收,而且产量惊人!在签订协议的时候我提出了向他们购买粮食,襄阳很大度,他们愿意向我提供20万石粮食。但是当初我手中也没有很多银子,襄阳同意让我用石炭和猛火油来交换,这应该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我们大明缺军饷是出了名的,朝廷欠了我们不知道多少银子,但是手底下的兵总不能饿着肚子去打仗。在商量价格的时候,对方提出来,他们与我们交割粮食价格,是以当天的南京和北京粮价的平均价格的基础上打85折卖给我们,这应该说是一个很合理的的价格,但是他们报出来的南京和北京的粮价,比我们从北京出来的时候高的多,我们当然不认账。而且他们告诉我这个价格就是前一天晚上两地的打烊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只不过过了几个时辰,襄阳离开北京也有1000多里路,这怎么可能?我当时就提出了异议。结果他们给我举了两个例子:一个是10天前,祖大寿把8万石军粮卖给了辽东,成交价格、成交地点、双方的交接人都说得清清楚楚。襄阳离开辽东,更是有几千里路之远,别说是10天了,就是三个月也传不过来,我们当然不信;可是他们又举了一个例子,几天前蒙古人侵犯了大同边关,袭击了三个边堡,杀了200多个边民。大同总兵王朴准备把这些边民的首级加工过后用作冒功,还准备报大捷,这件事就在我的防区,是瞒不过我的。蹊跷的是第2天上午我真的收到了王朴的捷报,事实跟对方说的丝毫不差,我不敢怠慢,马上命我的亲卫队长带了10个人到大同实地去探查,回到北京以后,我的亲卫队长调查后也回来了,他告诉我,对方说的是事实,这令我大为惊讶,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于是我马上到北京的粮铺里询问那几天的粮价,一问也没有错,粮价确实涨,就是他们报的价格。到了那个时候,我不得不对祖大寿的事情重视了起来。我去了兵部,在兵部的记录中,那段时间里面确实有一批粮食押解往辽东,时间数量都对的上!”
吴三桂疑窦丛生:“这不可能啊!即便是事前有准备,也不可能这么快!南京、北京到襄阳几个时辰之内即便是信鸽也到不了!”
“你说的对!襄阳有一种特殊的情报传递方法,这一次为了左良玉的事我又重新去了一趟襄阳,我看到了一样实物,说起来也算是奇巧淫技,他们拿着一个东西,可以直接跟远在几十里路远外的人说话。事后我问了,他们告诉我这是在100里路之内使用的,而100里路更远的地方,他们采用的是另外一种方法,但是都是实时的。还有一件事情可以佐证,我当时在襄阳,左良玉死在广东,两地相距也有1000多里路,左良玉死在前一天的半夜里,他们已经收到了死讯,并且告诉了我,这中间也只隔了几个时辰!”
襄阳有这么多的好东西?众人听了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