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的话音一落,屋子里一片寂静。崇祯看向曹化淳,曹化淳却默然无语。东厂番子办案,哪里有什么周密的计划?一拍脑袋就干了。听到骆养性这么侃侃而谈,他满肚子的脏水又咽回了肚子里。这tmd太憋屈了,现在自己是里外不是人。他哭丧着脸:“皇上,我们东厂现在只剩一群残兵败将,你让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是你自己的事,当初朕交给你的东厂是好好的,你怎么把他弄残的你自己想办法!”
曹化淳把脸看向骆养性。
骆养性:“别再打我们锦衣卫的主意了,我们锦衣卫现在要承担的任务比你们东厂多的多,皇上的差事我们锦衣卫不能耽误!”
曹化淳……
崇祯开口了:“曹化淳,事情办砸了就办砸了,你得认!别老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乱咬人。这个李仲夷从襄阳把匪首孙可望押送回北京本身就是大功一件,让你审查,只不过是走一个流程,怎么你还要大面积调查?非要把人整死不可!我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你跟李仲夷之间有私仇,莫非你在襄阳有把柄捏在李仲夷手里,所以非要置人于死地!”
曹化淳心头一跳,不好,被皇上看出来了,他马上喊道:“不敢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还不滚回去,事情办得一团糟,还到处嚷嚷,你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东厂无能是不是?”
曹化淳吓的抱头鼠窜退出了书房。
崇祯勉励了骆养性几句,因为他清楚,眼前已经不是互相制衡了,只能依靠锦衣卫。东厂本来就业绩惨淡,如今又实力大降!想不到曹化淳比起魏忠贤来能力要差好几个等级。
骆养性出了皇宫,他对曹化淳拼命咬住李仲夷不放心中也非常的不忿,这个阉人就是在嫉妒。锦衣卫越出彩就代表他们东厂越无能,而眼前李仲夷又是冒尖的人,他当然要使着命的打击!
回到了锦衣卫衙门,骆养性把李仲夷叫到了自己的事署,他把今天皇宫里的事说了一遍,顺便把曹化淳骂了一顿。
而李仲夷听完之后却紧锁眉头:“大人,我闻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你马上把在秦岭中搜索的人大部分撤回来!”
“为什么?我们已经事倍功半!”
李仲夷摇了摇头:“大人,你要反过来考虑。如果襄阳抓到了150个我们朝廷的奸细,他们会怎么想?接下来又会怎么做?肯定是全面警戒加强防卫。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就会给我们的探查带来了万分的艰难,我怕我们不小心也会掉进陷阱里。曹化淳虽然没有说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但是按照我的想来这些人不会不十分不小心。全军覆没意味着对方早就发现了,接下来是一网打尽!我们千万不能大意了,我们锦衣卫的兄弟千万不能折在这里,让东厂看笑话,你也千万不要盲目乐观!”
“那皇上交给的差事怎么办?”
“这很好办,他们东厂已经打草惊蛇了,已经把襄阳的天都掀翻了,我们再去淌这一趟浑水那必定是困难重重。皇上那里你只能拖,当然人不能全部撤走,留几个兄弟在那边,表示我们的行动还在继续。但是告诉他们千万不要有任何动作,一切以不暴露为前提。即便今后皇上责怪,那也是东厂挡在前面。你完全可以以东厂的冒失作为造成困难的理由进行搪塞,况且我们并没有停止行动,只不过在避风头而已。皇上要责怪也只能先责怪东厂在先!皇上的差事重要,弟兄们的性命更重要!只有先保全自己,才能够有能力对付对手!”
骆养性稍事一想便想通了,他拍了拍李仲夷的肩膀:“你真是个人才,想得周到,之前把你放在襄阳屈才了,行,听你的!我马上悄悄的安排人员撤离,眼下看来这确实是一趟浑水!”
李仲夷最近很顺利,回京后关于襄阳的走向,在丫头当初的刻意引导下,李仲夷安然度过了难关,这一切都在丫头的算计之中,到了今天,李仲夷已经对丫头万分的信任,这姑娘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所有的一切包括对各方的反映都算无遗策!关于辽东的情报,那更是简单。李仲夷把想法通过电报向丫头一提,襄阳方面直接以电报的形式通知了辽东。李仲夷派出的心腹,根本就没有到沈阳,前出过了锦州以后,还没有到辽河边,巴音的人就跟他们接上了头。李仲夷的心腹拿到了情报在路上还故意多耽搁了几天,这才回到了北京。即便如此,在大明朝看来这样的情报获取和传递速度堪称神速。巴音方面提供的情报当然是万分的准确,而且是根据大明朝他们需要来的。李家在辽东有暗子这对骆养性来说根本就不值得怀疑,这个暗子不是朝廷的,而是为李家服务的,是李家的人。从李仲夷的父亲那一辈说起,这完全能说得通。何况提供的情报又非常准,这从骆养性陆续派出的探子传回来的情报得到了佐证,为此李仲夷还得到了骆养性更多的的信任。这对李仲夷非常的有利,他也渐渐的放松了警惕。殊不知,一个意想不到的危机正在悄悄的向他逼近,而危机的始作俑者便就是曹化淳!
曹化淳回到了东厂他的办事所在地,他的心情非常的郁闷。襄阳吃的这一个大亏,让他的东厂成了一副烂摊子。最近锦衣卫的风头远远的盖过了东厂,而所有的根子都来自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