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许多人因为守夜,再加上整晚持续不断的爆竹声,早上都起的比较晚,喻梅萍虽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奔波,她也想趁这个空闲的时间多睡一会,早晨她已经醒过了,现在还想睡个回笼觉。
然而许多事情都不是天随人愿,大概早上□□点钟,如意斋外面的门就被人乒乒乓乓不合时宜的敲响了,敲门的声音很急促,应该是有急事。
这一阵敲门声惊动了院子里所有的人,胡奶奶起的早,她在做早饭,门也是她去打开的。
等到喻梅萍起床赶到院子里,敲门进来的是赵六。赵六见到喻梅萍,急急忙忙的说道:“喻姑娘不好了,昨天晚上县衙的大狱里那个持刀闯入你们家的凶徒不见了,估计是趁昨晚过年大家放松的时候被人劫狱了。”
喻梅萍一愣,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昨天一整天和范进才在一起都没有谈起这件事,现在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这件事回想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赵六在边上急着说道:“喻姑娘,这件事该怎么办?范大人急的在县衙里团团转,拿不出一个章程来,叫小的过来问问有什么好办法?”
喻梅萍心里在骂娘,大年初一的什么叫喻姑娘不好了,我明明好的很。这事关我什么事?明明是在你县太爷的职责范围内,怎么反而要问起我来了,这个人又不是我把他关起来的,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县太爷的事,不过她也理解范进才,被昨天晚上这么刺激了一下,如果喻梅萍要刁难的话,丢官是小事,坐牢都有可能,这可是玩忽职守。
喻梅萍也不想难为赵六:“你稍等一下,我梳妆整理一下后跟你去县衙见范大人!”
当喻梅萍和喻虎在县衙里见到范进才时,四个捕头也都在县衙里,范进才这老头精气神差了不少,他看到喻梅萍说的第一句话:“姑娘这可怎么办才好?”
喻梅萍看了他一眼:“别慌,天又不会塌下来,不就是逃走了一个犯人吗?这个人犯的判决下来了没有?”
“判决的文书还没有到,10天前发生的事,5天前文书刚刚发往郧阳,中间正好遇上过年,即便是顺利,来回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判决文书是到不了保康的。”
“你们报上去的是什么罪?”
“私闯民宅,行凶抢劫杀人!”
喻梅萍想了一下,这样的罪报上去,基本上判决的是问斩。
“你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声?你们又怎么判断这是劫狱?”
“昨晚是陈七值班,牢门是锁上的,他晚上也睡着了,没有注意听到有大的响声,我和钱师爷昨晚也睡在县衙里,不过酒好像喝得多了,睡得很死,而牢门的锁也不是被砸开的,而是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的,整个大牢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喻梅萍脑子里马上涌现出四个字:“熟人作案!”
“监牢的钥匙有几把?分别在谁的手里?”
此刻的范进才已经是像个木头了,喻梅萍问一句,他答一句,一点也没有主张,木然地回答说:“钥匙有两把,一把我随身带在身上,还有一把四个捕头轮着用,谁值班钥匙就在谁手里。”
“牢里的这把锁是什么时候启用的?”
“这锁还是原来的县令移交下来一直就没有换过。”
喻梅萍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么说最主要的嫌疑人有五个,分别是范进才,张三、李四、赵六和陈七。范进才的嫌疑最小,因为这样做他的责任最大,犯罪的成本和收益不成比例,其余的四个人,作案的动机似乎也不大,因为想要救俞钟玉的人只有可能是他的亲人,也就是俞松石,可俞松石如今是个穷光蛋,俞松石在县里没有一个熟人,不然他那晚上也不会找到自己家来,既然没有熟人,他想要借到钱都不可能,没有钱想要买通任何一个人都不行,而且这个银子的数量还不能小,这样一来余下的这四个人嫌疑都不会大,等一等,我好像还漏掉了一个嫌疑人。
“范县令,我记得那个王五做班头的时间比你当县令的时间还要长,他走的时候肯定不会带走钥匙,但是他私下里会不会另有一把,因为你当县令之前他已经是班头了,钥匙会不会他之前私配了一把这种可能性?”
喻梅萍的这个推断,给案子打开了一条缝,可大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特别是范进才还是束手无策。
喻梅萍看着这个倒霉的县令大人,心里一阵无语。古代的这种举人县令,没有任何的专业知识,坐在县衙里,不过就是个泥菩萨,胡断枉断妄断案子的事例比比皆是,要想把一件错综复杂的案子断明白,这是个小概率事件,相当于去买彩票。自己当初在大堂上如果不出示李仲夷这个身份的证据,那个案子也不知道他会断到哪里去,自己已经给他指出了方向,他还在发呆,没法子,只能再继续点明下去。
“范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到王五的家里,把他找来,只有他到场有些事情才能说得清楚!”
“对对对!赵六,你现在马上去王五家里跑一趟,把他传到县衙来。”
赵六领命而去。
喻梅萍转头对范进才说:“你也别着急,急也急不来,如果他们真的是昨天半夜逃走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