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个村多出几个小组长,实际上也是增加了后备干部,喻梅萍觉得这样做法也不算错。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出人意外的,原本以为会议开到现在,重要内容已经差不多了,可没想到会开到下半段出了岔子。关于农事上的安排,喻梅萍本来就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她也不想一个人独断,会议邀请了4个老农,一个是陕西关中的,还有两个是河南南阳的,只有一个是本地的。喻梅萍知道中国的水稻产区,就是从湖广以南的广大南方,河南南阳那边可能有一点,但不会多,可是崇祯年间这五六年的大旱,即便是水田,也只能把它当作旱田用了,除非你的田正好在黄河边上,可偏偏发言的是那个关中的老汉,他提了一个要求:谷里这么多田地要统一管起来,最好组织几个有经验的老农,规划安排,从播种到收获,不能各行其是,而且话中当仁不让的想自己来负责这摊事。
喻梅萍皱了皱眉头,朝房启成看去,不料房启成也一脸的无辜,意思是我根本就没有提过这些想法。
谷里的农业要统一管理,这是肯定的,但这要有一个合理科学的定性定量,这不是论资排辈的事,要有丰富的农作经验。关中陕北那是个黄土高原,水土流失非常严重,黄土地根本存不住水,经常是有雨就涝,没雨就旱,种点麦子都难,大多是种耐旱的糜子,再好的年份亩产也不过石。
喻梅萍看向这个关中老头,看来陕西人骨子里还是有造反精神的,既然土地拿不到,拿个权力也好。不过喻梅萍也不想难为他:“我们这里气候湿润,山谷里面水也不缺,湖广本身就是稻米的产地,所以我们是以种稻米为主,你关中那边也种稻吗?”
喻梅萍虽然说的很婉转,不料这老头也是个火爆脾气:“我伺候了土地一辈子,总比你一个小女娃子懂得多,谷里这么好的地,种啥活啥,种啥收啥,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好,那我问你,水稻是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秧苗开始分蘖?稻子又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灌浆成熟?又什么时候开镰收割?”
被喻梅萍这么一问,这关中老头顿时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呀,不过就是想抢个权,水稻他一辈子没种过,不过他还不服气:“我不知道,难道你一个小娃子知道?”
喻梅萍没客气:“我们地处北边,气候没有南方那边温暖,只能种一季,每年清明到谷雨之间播种,播种又分撒播和秧苗田培养两种,不过撒播的产量要低一些,插秧下去一个多月后水稻开始分蘖,处暑的时候开始抽穗,白露的时候开花,秋分的时候稻谷已经灌满浆,寒露的时候稻谷已经没有青色,霜降的时候开割,我说的清楚吗?”
喻梅萍的一席话,把在场所有的人都说愣了,说实话,就是叫一个种植水稻经验丰富的老农他也说不准那些话,许多农活都是大约的。房启成虽然活了这么多岁数,可他也不会干农活,今天把这4个地方的老农叫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给喻梅萍做个参考,不料现场的情况倒了过来,喻姑娘对农活反而比他们都熟悉,再看那个关中老汉早就哑口无言缩了起来。
喻梅萍的一席话引起了那个本地老农的好奇,他一辈子种水稻,知道刚才喻梅萍说的分毫不差,他不由得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姑娘,活脱脱只是一个小女孩,看不出有任何神奇之处,他笑眯眯的对喻梅萍说:“姑娘,听起来你也干过农活?”
喻梅萍今天本身是来座谈听意见的,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谷里的农业今后是个大头,除了要有传统的农作经验之外,她还要引入现代农业的操作模式,不能任由这几个老农任意发挥,必须要正确的引导。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我本来就是个农家女,种田的事跟着家里的大人年年做,其实种植水稻归纳起来是8个字,如果我说的不对,你们帮我指正!”
种个地还能说出个123来,现场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纷纷竖起了耳朵。
“第一呢就是土,谷里的土地是肥沃的,地表上有厚厚的一层腐殖层,不然也不会野草长得这么茂密,但是这些地还是生地,必须要种过几茬庄稼后才能变为熟地,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的人工要花费的大一些,许多翻起来的土里有许多草根,必须要把他们清除掉,不然明年的庄稼中间会长满野草,到时候清理起来就难了。
第二就是肥,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我们准备在谷里办个养殖场,把家畜家禽的肥料集中收集起来,每个村里都要造几个公用的茅厕,随便拉屎屙尿这种习惯大家要改掉,今后村里面走进去要干干净净的,家里的粪便也要倒入指定的茅厕的粪池里,我们便于集中收集,收集起来的肥料要沤过,也就是说要让他发酵,发酵后的肥料是熟肥,这样才能更容易肥田。沤肥的方法有许多种,最简单的一种,就是直接在地面上,一层粪便,一层青草,堆成像一个坟包那样,外面用河泥把它封住,让它在里面发酵。到了明年夏种的时候,这就是最好的基肥,当然这些肥料还不够,许多人知道像骨粉,还有山上的磷石都可以用作肥料,我准备接下来办个肥料作坊,以弥补肥料的不足。
第三个字是水,水对庄稼的意义不需要我多说,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