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先回到了房里,喻家的危机暂时解除了,这只不过是个暂时。其实这几年喻楚先心中最清楚,喻家的实力已经大大下降,去年是元气最伤的一年,第一次三艘船被罚了8万;第二次两船货被罚了5万5千两,今年全部的财力拼起来,也只能拼一艘船的货,货值总共只有8万,再多已经拿不出来了家底都掏空了。眼下危机的解除预示着更大的危机,这个二儿子在外面染上了赌瘾,自己早有耳闻。不过一方面是溺爱,另一方面还以为他能自控克制,虽然有些苗头,但没有明显的证据,他也不能乱说。何况这个二儿子从小被纵容的不像样子,话说的重一点就像小狗被踩住了尾巴一蹦三丈高,已经30多岁的人了经常夜不归家,外面狐朋狗友一大堆,平日里出手宽绰,可他不知道这些都是家里的血,如今还要勾结外人来谋取家产。可他更不知道家里的血已经被放的差不多了,再下去自己就要成了干尸了。自己这个年龄最多再撑10年,可谁来接班呢?小儿子这个样子肯定是废了,交给这个二儿子,不出一年喻家的院子就要被他卖掉。喻继开的到来给他带来了希望,可是也带来了失望,他觉得这个大儿子好像并不是能挑起家里重担的人,虽然大的毛病还没有发现,但是没有文化,没有见识,说话吞吞吐吐,行事畏畏缩缩。反倒是他的那个女儿顷刻之间脱颖而出,压都压不住。而这些他确实不愿意看到,这个家如果到了孙女手里,那就不姓喻了,刚才的过程他也有些不愉快,看着他这个亲爷爷在边上站着,她自己却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5000两银子说赏就赏问都没问就站在自己边上的亲爷爷。不过他也清楚如果没有今天孙女的雷厉风行,按照锦衣卫的这些人的尿性,自己出面的话,1万5千两银子一两都不会剩下来,人家吞的堂而皇之。
喻伯回来了。他拿来了1万两银票,还有两张收条,都是喻继业的,一张是3万5千两,一张是2万5千两,总共6万两,喻继业这鸡脚扒拉的字喻楚先一看就认识。王进的收条巡检司没有给,但喻伯看到了也确认了,这也能理解,不是你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
这1万两银子加上这一船货再加上还有3成5的分利,喻家暂时脱离了被破产的边缘。
“老爷接下来怎么办?”喻伯很小心的问。
“马上给我封口!”喻楚先厉声的道。
喻伯一愣,现场就我们三个人,我肯定不会乱说,那么你指的就是大小姐,他叹了口气:“老爷,是大小姐提出要封口的,你再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也不行,家里的事不是她能说上话的!”
喻伯心里又是一叹,老爷这是轻重不分,说难听点是好坏不分。眼下真正的大事是怎么解决二少爷的问题,可他却视而不见。
喻伯退了出去。
喻楚先冷静的想了想,喻继业的事,只能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后续会不会发酵。而这个孙女的问题却放在他面前左右为难,最为理想的是,让她把与锦衣卫这层关系交到喻家手里,由自己来掌控,但这中间还有个问题,她和这位李千户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点必须要弄清楚。男女关系肯定不会,这丫头真的还是个丫头,都还没有养成,看李千户这个人也是一身正气。再看李千户丫头丫头的叫的很随意,孙女叫李叔叫的也很自然,原来以为孙女不过是认识了一个锦衣卫的熟人,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两人的关系肯定很不一般。喻继开这个笨蛋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个爹是怎么当的?他想找喻梅儿问问,可又觉得不妥,他又想到了喻伯,那天两人在锦衣卫这么长的时间的谈话中难道没有蛛丝马迹?还是先找喻伯问问为好。
喻梅萍一早就溜出了喻府大门,中午李叔要请吃饭,趁早晨有空她去找喻锦和喻夏,昨天王进的事让她有了新的打算。这个人拿了喻家的钱跟自己无关,但这家伙在襄阳吃了那么多的肉,一定肥得冒油,这种鱼肉百姓的人,喻梅萍想狠狠的惩罚一下。但是现在只知道一个名字和一个官场职务,其他的一无所知。喻锦和喻夏正好闲着,让他俩去打听是最合适的,特别是喻锦,他以前做过偷盗的职业,两只眼睛看人看物贼精,脑袋瓜子也灵,在这12个乞丐中,他是最拔尖的,喻梅萍总觉得他身上还有潜力不过暂时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
当喻梅萍找到他俩时两人正闲着无事在打纸牌,明朝也有纸牌叫叶子牌,不过与后世的扑克牌不同,有点像麻将不过是纸做的,也是民间的一种娱乐玩耍,见到喻梅萍来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喻梅萍看了一下四周:“搬到这里早晨有没有锻炼?”
两人点了点头:“早上没人街上跑步没人看见,这个天井虽然小,但两人练拳还是够了!”
喻梅萍点了点头:“有个事要让你们去办,襄阳城里住了一位王爷叫襄王,他的府里有一个朝廷派驻的官,官的名称是长史,名字叫王进。你们这两天去王府周围观察,找出这个人的样子,最好找到他的府邸,这种人一般不会住在王府里,肯定住在外面,顺便查一查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落脚点,比如说小妾,包养的流莺等等。”
“小姐,流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