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紧张的忙碌,小饭馆已初具成型,墙壁粉刷一新,就等着桌凳搬进来,门面也按照喻梅萍的设想改造好了,灶间也搭好了。
这几天喻梅萍和喻虎陆续抓回来十几只野兔,喻虎又做了一只兔笼。更可喜的是,从天眸村带来的野兔中有几只母兔怀孕了,看来喻榆这个养殖场场长要升职了。
喻虎是下午去天眸村的,保康县城没有去天眸村的船,喻虎只能等候到从村里来的船下午回去才能搭上便船,当然船钱还是要付的。临走时喻梅萍叮嘱他,让他在俞玉明家放下十两银子,这也算是一个交代,再说抢救李仲夷,俞玉明也参与了。
喻虎走后,喻梅萍还是忙着采购,油酱醋碗筷等等。
喻梅萍来到粮铺,她问了一下行情,稻谷八钱,大米一两银子,这和当初天眸村估价的差不多。在喻梅萍原来生活的那个年代,稻谷的出米率一般在75%,如果要出精米那只能在7以内,碾米厂的机器是可以调的,那里人们生活水平好不缺吃的,都要吃细粮,多出来的那部分糠麸也是好东西,碾碎了就是细糠,是猪吃的精饲料。喻梅萍估计,现在明朝碾米的能力差,米饭里有砻糠和小石子,估计现在的出米率要达到8以上。
喻梅萍想买一些做豆腐用的黄豆,她问了一下价格,每石黄豆7钱,比大米还要便宜。按道理黄豆的产量比大米低,但黄豆有个优点,它不挑地方,田边地头,房前屋后,哪怕是坡地上都能种,它抗旱,喻梅萍谈了价,最后花二两银子买了3石。
临出门,喻梅萍突然想起了那个地窖,她回身又进了粮铺,她问老板,铺子里有没有糯米?糯米的产量要比大米低,喻梅萍想先了解了解行情。老板告诉喻梅萍糯米一年使用的高峰是在年前和端午的时候,现在已经过了时间,再过几个月新的糯米要上市了,眼前铺子里还有一点存货,如果喻梅萍想要,他可以按照大米的价格卖,但必须不少于4石,喻梅萍想了一下,果断的买了4石糯米。
喻梅萍买糯米并非是冲动,而是那天发现的地窖启发了她,她想起了家乡的黄酒,山里人自制的黄酒不像酒厂里生产商店里买出来的那种加饭、花雕,虽然人喝下去有那种酒意上头的感觉,而且商标上都标注着三年陈、五年陈。但是和山里人自制的黄酒那就不在一个档次,喻梅萍在家里只要打开一坛黄酒,那就满屋飘着酒香,除了香还纯厚口感中略微还带一点甜。如果真的是自家酿后存放的三年陈、五年陈的酒,碗里倒满了酒酒面高出碗边一两毫米酒都不会溢出来,酒里充满了黏度。而商店里买出来的黄酒,不光是到不了年份而且还肯定勾兑了东西,所以没有香味,酒里的那个黏度也不一定是真的,前几年闹出来的塑化剂事件,在专家嘴里说出来的挂壁度,居然是人工加入的有害化学物质。
这几天趁有空的机会,喻梅萍去街上几个饭店转了转。大明在这里没有黄酒,也没有烧酒,因为烧酒是需要蒸馏的,蒸馏的器具很复杂,只有在官办的作坊里才有,产量很少价格也不菲。人们通常喝的是一种浑浊的,酒精度很低的酒,喻梅萍冷眼观察了一下,这酒应该是酿制醪糟的时候同时酿制出来的,这种东西有个缺点因为是用大缸酿制不易保存,时间长了会有一种泔水的酸味,喻梅萍会酿黄酒,就想酿一些黄酒出来,酿好的黄酒是要用地窖来储存的,或者是直接埋在地下,而酿制黄酒的原料就是糯米。告诉了地址付了钱,喻梅萍让粮铺的老板直接送家里去。
回头她又去卖瓦罐的地方,订了几十个酒坛子。
那天做木匠活的时候忘记了一件事,喻梅萍又去木匠铺转了一圈,定做了几只锅盖。
回到家里,喻梅萍手痒痒的,又去泡了一把麦子,准备等喻虎来了后,一起去下麦钓,捉鳝鱼。现在是8月份,鳝鱼还有三个月可以抓,天冷后它就钻泥里去了,不过现在的鳝鱼没有上半年的好,都是大肚子,鳝鱼的生活习性很奇怪,它是雌雄同体的,前半生是雄的,到了后半生就成了雌的。喻梅萍一个人可不敢往深山里跑,她也怕遇到不测,好在如果顺利的话,喻虎明天就回来了,泡下的麦子明天晚上就能用,她也观察过了,周围也有野塘,可以下麦钓。
第2天中午喻虎回来了,意想不到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俞玉明。
“玉明你怎么来了?”
俞玉明脸又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是喻虎帮忙说:“我给玉明他娘银子,他娘死活不肯收,不过她求我一件事,我不能马上答应,就把玉明带来了。俞玉明他家种的地是租的,明年要加租,他们娘俩如今累死累活多吃不饱,再要加租就等着饿死,他娘想问问看城里有没有活好做的,他们不求别的,只想活下去。”
俞梅萍一怔,她马上想起了中学里学的历史课,明末的时候,各地流民造反,蒙古人满洲人屡犯边关,虏掠中原,明朝廷财政左支右拙为了增加军饷,陆续向民间加征收了辽饷、剿饷和练饷,大明的田赋本来就很重,如此沉重的加征又加上层层的官吏贪墨,使得明朝大批的自耕农破产,纷纷加入了造反的队伍,最终加速了明王朝的灭亡。
俞玉明母子活得确实很艰难,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