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景纶,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得他要死不活。
听见戚雯雯的问话,他战战兢兢地抬头,循声望去。
她是谁?
容貌可谓极色。
年纪看着也不大。
可她身上那种气势,却好强。
比屠清澜给人的压迫感强多了!
哪怕她现在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看不出喜怒嗔痴,可却让景纶感到十分害怕。不仅比屠清澜让他更畏惧,而且也比封凌渊让他更恐惧。
景纶盯着戚雯雯,布满惊惧的眼中也写着防备,但还在强装镇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事上。你干了什么,你知,屠清澜知,我知,封凌渊也知。如果,事到如今你还想报一丝侥幸心理,我劝你清醒。”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却吓得景纶要死死的抓着桌沿,才不至于软瘫到地上。
她和封凌渊知道什么?
是知道视频里跟他做/爱的女人是屠清澜?
还是,知道的不止于此?
还有,她竟然直呼封凌渊的名字?
而且喊得极其顺口,感觉不出一丁点僭越的味道,更没有半分违和感,仿佛她天生就该这么称呼封凌渊。
可别说放眼整个京都,就是放眼全球,敢这样直呼封凌渊其名的人,能有几个?
她到底是什么人?
景纶再次想问这个问题。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超级可怕的念头。
但又很快否定掉!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她就算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有死而复生的本事!
景纶,稳住,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
“你哪位?”
景纶渐渐露出惶恐万状之态。
隔着几乎是多功能厅里两点之间最远的距离,但戚雯雯仍能清晰看见他的面部肌肉在控制不住的痉挛。
然而,戚雯雯却始终保持着风清云淡的姿势,用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然睥睨着他,浅淡两语,粉碎他最后的希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中有这段视频的源文件,所以,你若是盘算着怎么狡辩,那就不必了,想想如何赎罪吧。”
她有源文件?
此话是真是假?
看她那表情,不像是吓唬他。
而且,方才播放的视频中,屠清澜的脸打了马赛克,那本就是经过后期加工的。
所以,曝光视频的人是她?她想搞他?
还是,她和封凌渊一起,要报这胯下之辱?
昨晚,他接到教育局的电话,说今天会有重要人物莅临京都中医科学院,让他安排一堂能体现京都中医科学院医疗水平的公开课,最好亲自主讲。
若是那位大人物对他们的课题感到满意,那以后的科研经费,就完全不用愁了。
他接到通知时,其实也犯过嘀咕,是什么样的重要人物,竟让教育局局长亲自下达通知。
现在想想,封凌渊就是那个重要人物!
打从屠静棠死后,封凌渊只来过学院一趟,收拾屠静棠的遗物,之后就再没来过,今天突然造访,是为了什么事?
肯定是因为那段视频!
封凌渊知道他睡过屠清澜了!
经过这番分析,景纶心头那根崩到最紧的弦,终于扛不住多一丁点儿压力,嘎嘣断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封凌渊磕头求饶:
“封少爷,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
封凌渊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赏给他一星半点,只是侧过身,望向戚雯雯,声线冷冽地问:“我们要放过他吗?”
“那就看他的表现了。”
戚雯雯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不停磕头谢罪的景纶,冷冷道:“景纶,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可以直接出门,我们绝不拦着你,但屠清澜在外面等你,你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就很难说了。”
景纶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没有一处是干的。
他感觉今天横竖都难逃一个死字。
即便封凌渊肚里能撑船,肯饶他一命,但就如这个不知来头的女人所讲,屠清澜那娘们儿下起狠手来,也不会有半点含糊的!
“二呢?”景纶颤/抖着问。
只寄希望这第二个选择能为他谋得一条生路。
“二,我保你性命,我甚至可以保你继续担任京都中医科学院的院长,但是,你能不能把握住这唯一的机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景纶越听戚雯雯说话,心头越慌。
她能保住他?
她拿什么保住他?
更诡异的是,听她这语气,感觉她并不像是替封少爷办事的。
她说的话,不像是代表封少爷,而是她自己可以全权做主,并为自己说过的话全权负责。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未知最是让人恐惧。
景纶强烈的感觉到,戚雯雯很可怕,非常可怕!
但他现在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即便他能清晰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