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医生是千金小姐,怎么会舞刀弄强?”严管家肃然问。
他早猜到她没那么简单。
六房怎么可能派个无用的人来?
只是很奇怪,她刚刚那一招徒手夺强,竟让他恍惚产生错觉,仿佛看到了五小姐重生。
戚雯雯把手术刀收了起来,语气淡了几分,没有先前那么冷,“我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身为女子,但绝不让须眉,这两句话,严管家记好。”
说完,戚雯雯率先往主屋走去。
严管家看着她清冷傲然的背影,眼神变得迷蒙,却并未阻止她。
戚雯雯直接上楼,往小侄女的房间走。
严管家和一个佣人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屋。
刚把医药箱放下,严管家腰间的对讲机亮了起来。
旋即,戚雯雯听到了对方的禀告:“严管家,六少爷来了。”
严管家的一双老眼,瞬间布满恨意。
又来?
六房没完了,是吗?
他先警告了戚雯雯一句,“别耍花样。”
并吩咐跟他一起进来的佣人,“看好她。”
然后走了出去,带上门,就站在门口,恭候六房少爷!
不多时,屠清竹已到达屠星可的房间外,脚步像旋风般而至。
“六少爷,你怎么来了?”
严管家苍老的声音中,没有半分恭敬,只有抵触和防备。
“严管家,我听说,他们给星可介绍了一位新医生?”
屠清竹的声音。
跟戚雯雯记忆中的有些不同。
虽然是堂姐弟,但她和屠清竹见面的机会不多。
父母殉国前,他们在各自的小家庭中成长求学,只有在每月固定的大家族聚会日才会相见。
然而因为她天资与常人不同,心智成熟较早,即便他们在一块儿,也玩不到一块儿。
父母牺牲后,爷爷亲自带她到十八岁,她跟屠清竹碰面的时候就更少了。
一来,屠清竹去了国外留学,难得回来一趟。
二来,尽管都是屠家儿孙,但她是唯一一个跟爷爷住在屠家祖宅的孩子。
其中的差别,就跟“虽然都是龙脉,但太子入主东宫,可以监国,可有的皇子却连进宫都要事先奏请,承蒙召唤。”差不多。
因此,别说是屠清竹不敢直视她,就连六叔,见了她也要礼遇三分。
她印象中的屠清竹,性子偏内向,属于那种典型的理工科男生,话不多,嗓音听起来偏低哑,沉闷。
而现在的屠清竹,声音听起来成熟而内敛,有几分成功人士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这声音,就是那天接听小侄女电话的声音!
难怪她觉得那声音有些生疏,但又好像似曾相识,原来竟是屠清竹。
可小侄女的手机为何会在屠清竹手里?
难道是里面有什么秘密,所以让屠清竹拿走了?
大伯他们一夕丧命,是否也跟这有关?
戚雯雯心中疑惑丛生。
屠清竹今日是专程为戚雯雯来的。
他刚从F国谈完一个项目回来,听说屠清澜找到了新的名医,并送到了别院,下了飞机后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奔这里来了。
“我要见她。”
屠清竹的语调强硬,但又不失恭谦,能听出对严管家的尊重。
他好像是在展现一种姿态,虽然他如今是屠家新家主唯一的儿子,但他对大伯家的老人,并没有轻慢。
可严管家却非常之不待见屠清竹。
惺惺作态!
他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式挖苦道:“昨天六房的人送戚医生过来,说戚医生立下过规矩,在她替孙小姐治病期间,不许有人旁观。老朽不知六少爷会突然前来,也不知戚医生现在是否方便见六少爷,容我先问问。”
说完,严管家敲了两下门。
就两下。
不多。
也不重。
生怕敲门声惊扰了谁似的。
“戚医生,六少爷想与您一见,不知是否可以?”
“我在诊脉,烦请六少爷外面稍等。”戚雯雯淡淡拒绝。
其实,戚雯雯已经诊完脉了。
但她就是不打算现在见屠清竹。
虽然屠清竹是家主之子,可那又怎样?
在没有确认六叔是如何当上家主的,大伯一家的灭门惨案是否跟六房有关之前,她不会承认六叔,更不会承认屠清竹!
而在以前,按照屠家的规矩,只有每房的第一个子女,才有家族传承的资格。
比如大伯家,小侄女的爸爸是大伯的第一个儿子,是屠家的大少爷,她的大哥。
可大伯的第二个儿子,人们对他的称谓却不是二少爷,他只能称之为均少爷,她们也只会叫他均哥。
至于她屠静棠,是屠家五房唯一的孩子,京都的人都尊称她一声五小姐,哪怕屠清竹比她年长,可他只是六房的孩子,还是得尊称她一声五姐。
不过是个弟弟,他没资格想见她就见她,等着。
——
后面的时间,戚雯雯给屠星可做了肌肉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