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戚雯雯给席天拿好药,就开始下逐客令。
席天不想走,他想跟她聊一聊,“雯雯。。。。。。”
戚雯雯却只掀起眼睑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但席天能从她清冷的眸子里看出一种坚决——“你若不想走,我们可以谈谈财产分配,除此之外,我和你无话可说。”
到嘴边的话终是和着追悔莫及咽了下去。
“我能在这儿吃了药再走吗?”
戚雯雯思及他的病况,倒没反对,但冷淡依旧,“我这儿没有开水,自己去厨房烧。”
说完,她便率先离开,去了二楼的书房。
她要为申报执业医师资格考试做准备。
想想她在原来的世界,各种资格证书和荣誉证书多得放都放不下。可现在,一切都得从头来过。
不过,住院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那些职称考试她暂时不去想,她的资历不再需要职称来证明,她只需要一张从业资格证书,能让自己合法行医。
席天望着戚雯雯决然离开的背影,心痛的感觉一点一点溢开,蔓延至全身的器脏和经脉。
他再也牵动不了她的心神了。
不过是一个月前,他只是因为处理一点突发的状况,睡得晚了点,她都担心得不行,隔一会儿在他耳边念叨一句:
二十三/点至一点,是肝脏排毒时间,这个时候,你应该熟睡了;
一点了,你的胆应该排毒了;
三/点到四点,这是人的脊椎造血时段,必须要熟睡;
席天,你有没有听过一次词,叫过劳死。。。。。。
那时候,他的身体安然无恙,她都非常紧张他,可现在,他生病了,浑身难受,但是她对他冷淡至极。
就连让他进门,也只是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儿上。
即便生病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她也会这样做。
她对他,只像对待一个普通病人。
和对其他病人,毫无差别。
席天的心,被痛楚和悔恨占据。
明明她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他却不能多相信她一点?
连他都不能相信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会再做以前做过那些事,别人又会怎样想她?
当日,她独自面对众人的指责,该是怎样的心情?
开始,她还为自己申辩两句,可当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大家都还是拿以前的目光去看她,她也懒得再说,那个时候,她的内心会有多伤心难过,多孤立无援。
陈静怡的栽赃,林敏和林婕的污蔑,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伤她最深的人,是他啊。
席天,你混蛋,你活该,你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
——
戚雯雯忙完,从书房出来时,发现席天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走到他身边,冷淡说:“席天,我这儿不提供住院服务,回你家去睡。”
席天没应声。
他的呼吸浑重,但还算规律。
沙发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水和一张吃完药后的药纸。
戚雯雯观察了他一分钟,确定他真是睡着了,撇开眼,从客房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盖在他身上。
她并非对他心软,只是见不得病人受病痛折/磨之苦。
现在看着席天,她什么情绪也没有,不怨,不恼,更不喜,心如止水。
本来,她对男女之间的情事就不怎么热衷,在原来的世界,一来因为屠家太复杂,二来因为她醉心于中医药事业,她并未动过结婚的念头。
穿来这里之后,意外地找回了爸爸妈妈,那种久违的来自至亲之人的温暖和感情,让她对家庭生活产生了向往,所以那时,她放下戒心和顾虑,允许了席天的靠近。
她甚至对他生出过好感,但那份刚萌芽的感情,终究,卒于失望,终于清醒。
给席天盖好被子后,戚雯雯回到卧室,拿出一个空箱子,把席天放在她这里的东西全部装进去。
既然他在,那等会儿他醒了,正好一并带走。
戚雯雯把箱子推到客厅,放在沙发旁边,又回了书房,没再管席天。
席天一睁开眼,看到身上的被子,心中一喜,她还是关心他的。
可当他坐起身,看到脚边的行李箱,眸中那欢喜的光又一次瞬间黯淡下去。
她这是。。。。。。要将他逐出家门?
席天掀开被子下地,喊了一声:“雯雯。。。。。。”
嗓音还是非常沙哑。
没有听到戚雯雯的回应。
席天从一楼找起,不在药园,不在厨房,也不在卧室。
他又去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还没走近,就能听见戚雯雯的声音,她在讲电话。
“阿姨,你感觉怎么样?”
“。。。。。。”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不仅是我,换做其他医务工作者,他们也都会这样做。”
“。。。。。。”
“你过奖了。”
“。。。。。。”
“好的,那阿姨您好好休养,等您康复后,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