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脸色都有些铁青了,看了她片刻,拧着眉再次拒绝道:“这个也不行。”
阿蛮沉默凝视着他,不过片刻,忽而扭过身子,闭上双眸,看也不看他了。
她这是不愿意搭理他。
萧誉见她如此,不由分说的伸手过去,直接将她身子给转了过来,把她抱进了怀里,而后抬起她的一张小脸,与自己对视。
她眸中含着眼泪,神情楚楚。
萧誉只觉得心头都有些发紧,她这般,他如何能不哄着她,只是脸色依旧难看,稍稍顿了顿,低声开了口:“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他声音本就浑厚,如今唱起曲子来,竟如钧天之乐,遏云绕梁。
阿蛮未曾料到他果真会唱,只怔怔的望着他,等着他唱完,她才回过神来。
萧誉见她不出声,忍不住沉下脸来,低声道:“可是满意了?”
他何曾给旁的人唱过,如今为了哄她,倒是舍下了脸面。
阿蛮沉默着,伸出手捂住他的一双眸,而后抬头凑上前,在他下巴处亲了亲,声音含糊的道:“夫君可曾为旁的女子唱过?”
萧誉将她捂着自己眼睛的手拿开,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打量片刻,声音里都带了几丝慵懒之意:“蛮蛮可是醋了?”
阿蛮自然不肯承认,只也望着他,轻声哼哼道:“夫君这般回答,看来果真是唱过。”
她说着,伸手将他往开推推,一张小脸板起,身子往后靠了靠,才又继续开口道:“那夫君又何必在这里哄我,不如去找别的女子,比我更懂事些,更体贴些。”
她说的一板一眼,像模像样。
萧誉凝视着她片刻,忽而嗤笑出声,一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紧紧盯着她,沉声开口道:“还说不是吃醋?我又哪里来的别的女子,如此胡说,莫不是把你自己说的都信了。”
阿蛮冷不丁被他压住了身子,一时动弹不得,一张小脸瞬时有些团了起来,只嘀咕道:“夫君不知自己体重?竟如此欺我。”
萧誉见她这般,凑上前,忍不住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然后低声开口道:“蛮蛮这是嫌弃我了不成?”
阿蛮颇有些不满,他将她咬疼了。
她眼眸圆睁,正欲点头,萧誉已然看出了她的意图,不由得冷笑一声,直接威胁道:“蛮蛮果真嫌弃我?”
他声音里已然带了森森寒意,叫人听了实在毛骨悚然。尤其是,就在夜里,他刚刚去猎杀了那狼群,即便去水瀑洗了个通透,但到底身上戾气还没有散去。
阿蛮因着他身上这般戾气,竟生生的打了个寒颤,眼瞧着他盯着自己,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她稍一迟疑,便乖乖的摇了摇头,软声软气的开口道:“蛮蛮心悦夫君,如何会嫌弃夫君。”
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澄澈至极,满是真诚。
萧誉并不信她,分明察觉到她如今不过是口是心非。
阿蛮见他沉着脸不说话,不由得抬头凑上前,在他唇角上亲了亲,然后小声哄着他道:“夫君乃威武大丈夫,相貌堂堂,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即便体重过人,也不过是因身材魁梧。”
萧誉神色稍缓,只伸手过去摸她的小脸,他手指粗粝,轻轻摩挲在她脸上,引起她阵阵的战栗。
她身体娇软,身上皮肤更是滑嫩。
他这般摸着,到底有些忍不住,只看着她微张的唇瓣,喉咙微动。
阿蛮未曾察觉到他的异样,只伸出手,将他脖子抱住,而后凑上前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与他对视片刻,才继续小声的开口道:“分明是夫君要来哄我,如今怎得成了我哄夫君,夫君怕不是看着我不如夫君聪慧,才故意这般戏弄我的吧。”
她一双眼眸发亮,望着他的神色,颇为狐疑。
这是在怀疑他是故意的。
萧誉起先还面无表情,见她这般,着实有些忍不住,只沉声笑道:“蛮蛮自来是聪慧的很。”
他说着,眼瞧着时辰不早,只揉了揉她脑袋,低声哄着她道:“再睡一个时辰。”
他说着,便也躺下,手臂顺势伸了过去,放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而后,凑上前,将脸埋在她的肩颈处。
他呼吸灼热,阿蛮因着他这般动作,颇有些不敢胡乱动弹,只这般想等着他先睡着,自己再睡。但很快,她就有些迷糊了起来。
萧誉见她睡着,才睁开了眼睛,安静的注视了她许久,才再次闭上了眼睛。
天色大亮时,营帐外响动忽然大了起来。
诸国将士纷纷归来,整整一夜,竟是毫无所获,不过是猎了些山鸡野兔,连九尾狐是何模样都未曾见到。
这般下来,俱都是脾气暴躁,间或发生碰撞,便是一场打斗。
因着这细微的声响,阿蛮这次倒是先醒了过来,她昨夜里到底是比萧誉多睡了些时辰,醒来的时候,发现萧誉睡的正熟,鼾声作响。
但即便睡的正熟,他身子依然紧紧的将她的身子禁锢在怀里,不许她乱动。
她盯着他,从眉眼到唇角。
他意欲兴兵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