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猎九尾狐,诸国皆势在必得。
阿蛮一眼便看见萧誉,他高坐马上,神色肃穆,正微微垂眸,漫不经心的搭试手中弓箭。
几乎是这边,阿蛮马车一到,萧誉便停下了手中动作,在她掀起车帘的瞬间,他双腿一夹马腹,扬起马鞭,众目睽睽之下,向她而去。
顷刻间,阿蛮眼中便只余下他一人,眼瞧着他朝着自己疾驰而来,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雷如鼓。
萧誉身形高大,重甲着身,身上威压尽现。
他纵马行至她车驾前,紧勒缰绳,马匹扬起马蹄,狠狠打了个响鼻,而后,他紧紧盯着她,朝着她伸出手,沉声开口道:“蛮蛮过来。”
要与她共乘一骑。
阿蛮视线落在他身上,睫毛轻颤,不过一瞬,她从车厢中出来,直接将手递到了他手中。
萧誉握住她的手,手臂一用力,动作干脆利落的将她直接拽到了自己身前,而后,调转马头,朝着祭祖之地的入口处而去。
连丝毫停顿都没有,他将阿蛮紧紧抱在怀中,神色冷硬,高声喝道:“入山!”
一声令下,回音阵阵。
以梁地为首,诸国将士,皆手持火把,亢奋而行。
萧誉骑马速度很快,阿蛮被他护在怀中,只能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山风,只觉得自己心慌意乱,就连后背都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她本以为,萧誉传唤自己前来,是想让自己等候在入口处,好让他能在出医巫闾山的第一时间,便看到自己。
但未曾想到,萧誉竟然直接将自己带到了他的马背之上。
她一张小脸紧紧靠在他的胸膛,甚而能听到他胸膛中的心跳之声。等察觉到他速度慢了下来,她才稍稍缓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抬眸,朝着他看过去,小声唤道:“夫君?”
梁地两队亲卫,皆未太过于靠近萧誉,互相之间距离甚远,生怕动静太大,惊动到那九尾狐。
听到阿蛮唤自己,萧誉再次勒紧缰绳,让马匹行的慢下来,而后才低头朝着她看过去,注视她片刻,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怕了?”
月色皎洁。
阿蛮能清晰看到他眸中闪过的戏谑,她并不肯承认自己害怕,只摇着头,小声开口道:“自然不怕,不过是想知,夫君因何要带我入山?”
萧誉视线一直凝在她的一张小脸上,她一双眼眸湿漉漉,望向他的时候,越发的显得我见犹怜。
他将她身子往自己怀中,用力的压了压,而后信马由缰,低头凑过去,靠在她耳后的位置,声音嘶哑:“本来要留你在入口处,但见到你的瞬间,我改变主意了。”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的热气都拂过她的耳朵,实在酥麻,惹得阿蛮身子都有些紧绷,听他如此说,只故作镇定的开口道:“为何?”
萧誉并不将人松开,只以一种极重的力道,紧紧的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让她整个后背都靠在自己胸前,而后干脆俯身在她耳侧,一字一顿的开口道:“蛮蛮貌美,觊觎之人众多,我又如何能放心,将蛮蛮独自一人留在虎狼之地。”
医巫闾山的入口处,诸国定也会严格把守,到时皆是外男,即便有幽州城驻军守护,但到底,他心中难安。
他在自己耳侧说话,阿蛮本来娇软的身子,如何受得住,更何况,今日小半天的时间,都在那营帐中,与他行那敦伦之事,身子越发的敏感。
她面色潮红,努力让自己小脸板起,不着痕迹的想要将自己和他的距离拉开,听到他的话,她才正经着,一字一顿的开口道:“那如今,夫君将我带入医巫闾山,是想让我也去猎那九尾狐?”
萧誉若是这般,一直将她抱在怀中,恐怕是连搭弓射箭的手都腾不出来。
阿蛮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尽量让自己忽视他在自己耳侧的呼吸,稍稍停顿,便再次开口道:“夫君若是再不着急找那九尾狐,恐怕会被他人所猎。”
她言外之意,是想让他将自己放下。
萧誉果真再次勒住了缰绳,但并未立即就将她放下马匹,而是将她身子转过来,与他面对面的视线对视。
他伸手,轻抚她的小脸,声音发哑的开口道:“我若真将蛮蛮扔在这山中,蛮蛮当真不怕?”
阿蛮与他对视,一时间竟有些迟疑。他神色严肃正经,并不像是戏弄她。
她并不敢随意回答,只斟酌了片刻,才谨慎的开口道:“听闻这医巫闾山中,时常有猛兽出没。不知这猛兽,可会怜香惜玉?”
她声音悦耳,字字清晰的传到萧誉的耳中。
萧誉本是想吓一吓她,未曾料到她竟真的会这般一本正经的揣测起来。
四周山林,风声簌簌。
他凝视她片刻,眉梢微挑,在她严肃正经的眼神中,忍不住也正经起来,低声回答她道:“那猛兽见蛮蛮貌美,定会怜香惜玉,不忍下口。”
他说至最后一句,语气已然有些森森。
阿蛮本就因在这深山中,而颇有些胆颤,如今更是有些心慌起来,见四周无人,忍不住一伸手臂,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挤进了他的怀中,声音蔫蔫的道:“夫君,堪比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