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本端坐,小脸也严肃的很,此刻听到周寅如此问,一时间,竟生出茫然之感,只望着他,缓缓摇了摇头,低声开口道:“我并不知此事。”
周寅神色越发的凝重,隐约有些情急,往前走了几步,声音压低的开口道:“王妃,前几日,我才知他们的商议良策。如今,竟有人如法炮制,意图用同样的法子,害我梁地。”
阿蛮听明白了,立时正襟危坐,身子微微前倾,略微有些紧张的开口道:“事情可严重?”
她声音一时间,也不敢太高,生怕隔墙有耳。
周寅与她说的并不完整,现在,也不与她解释清楚,只颔首道:“颇为严重,诸国且有合纵抗梁之趋势。”
提到纵横之术,阿蛮自然明白。
诸国若一旦合纵,便意味着诸国将联合起来,不惜一切代价,团结一致的,将梁地打败吞并。
阿蛮身子颇有些发麻,听他如此说,再也坐不住,很快就起了身,行至他面前,声音发急的开口道:“周大人可否将话说明白?”
周寅脸色不好,本就上了些年纪,如今又风尘仆仆,一路疾驰,现在他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只抱拳开口道:“本不欲叨扰王妃,但事出紧急,臣下现在赶去比武场,希望王妃同行。”
阿蛮见他神情隐隐着急,顿时将心中不安压下,迅速起身,命仆妇备妥马车。
周寅来驿舍,不过是为了将阿蛮带上,以便王爷发脾气时,能有人上前劝嘱。
如今见王妃懂事,并不多问,顿时放下心来。
驿舍内很快备好马车,周寅与阿蛮同上。马车很快摇摇晃晃的将两人送到比武场。
一路上,两人都未曾说话。
比武场上,蜀地将士正与梁地将士对战。萧誉端坐在看台中央,盯着场上两人,面无表情。
他正走神,怕驿舍内的阿蛮醒来,见不到他会失落。
旁边,就有亲卫来报,言称王妃求见。
比武场上,蜀地将士正将梁地将士压倒在地,蜀地看台发出阵阵呼声,他回过神来,看的眉心蹙起。
亲卫生怕王爷没有听清,迟疑着,再次上前开口道:“王爷,王妃在营帐。”
萧誉偏过头看他,铁青着脸,开口道:“让她等着!”
他现下正在气闷当中。
梁地将士不敌蜀地将士,竟被压倒在地良久,被判输掉比武。
梁地与蜀地,概是宿敌。
如今,当着诸国使臣的面子,梁地将士被打倒在地,梁地实在有损颜面。
蜀地将士赢了比武,神色猖狂,故意在远处看向萧誉,语气挑衅的开口道:“吾等本以为梁地称霸北方,概也欺凌弱小,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这般有勇气,未曾料到,不过如此!”
他笑声张扬!
正得意间,忽然,有一根箭矢直直的冲着他而来,砰的一声,将他发髻都打散。
他被吓得手脚发软,跪倒在地,猛地抬眸看过去,便看到幽州城郡守孙尚河正收回的弓箭。
顿时,蜀地使臣那边,乔白脸色都变了,直接起身怒声道:“尔等是不服输了比赛,才下这等黑手?”
孙尚河脸上带着丝冷笑,并不遮掩自己射箭的事实,高声开口道:“不过玩闹罢了,乔将军何必当真?”
他说着,朗声一笑,将弓箭大剌剌的往旁边一放,遂及,姿态随意的坐了回去。
这是警告!
诸国使臣噤若寒蝉。
蜀地却并不怕,乔白拇指放在腰间的佩剑上,轻轻摩挲,他对梁地实在恨之入骨,每每看到,必然想要狠狠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哪里料到,会被孙尚河的一箭给赢回了场子。
萧誉从始至终,沉着脸,并不发言。
而另一侧,蜀地大司马万俟崇也如他一般,姿态闲散的坐着,正端着杯茶水,慢吞吞的品尝。
传说中,只要颙出现,天下必将大旱,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冉遗鱼找到秦棠棠,是为了一件事,回到公元265年,在泰始元年的除夕夜,找到一个人,送他一碗白米饭。
做生意这事儿,秦棠棠还是很有经验的,右手拨拉起小金算盘,眼眸一弯,笑眯眯的问她:“你能给我什么?”
“一根……凤羽。”
“凤羽?”
眼看着秦棠棠拨拉算盘的手停了下来,冉遗鱼急忙开口:“万余年前,神官乘凤凰赐福人间,回神山前,在人间留下五根凤羽,记录世事变迁,五根凤羽如今流落世间,若得到一根,能洞察人间百年兴衰,全部得到,便可通六界,号令鬼神。”
这报酬听着倒是有些诱人,秦棠棠正在琢磨,身后忽而传来九尾的嘀咕:“公元265年?历史上的西晋?”
是年,晋朝大旱,树皮食尽,人相食,饿殍遍野。
司马炎刚刚篡位成功,便迎来这千百年难见的天灾,无异于上天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朝野上下无不议论纷纷,哀声载道。
冉遗鱼说,她让找的人,在英鞮山脚,涴水河畔。许是最近神力受损,秦棠棠晃晃悠悠的穿到西晋的时候,定位发生了错误,幸好距离泰始元年除夕之夜还有一段时日,从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