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模样,明显就是在闹别扭。
阿蛮由着他闹,并不哄他,自己下了床榻,去给他找一会儿换洗的衣服。
他身上这身,还是前几日那套了。和他身上一样,一股子味。
床榻上,萧誉一直背对着她,闷闷地等她来哄。
阿蛮眼神都不瞥一下,找到换洗的衣服后,径直走到刚刚小锦墩前,俯身收拾自己的首饰盒。依照他的态度,现在这点首饰,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很快,两名仆妇端了热水前来,请示过后,直接目不斜视地送进了屋。阿蛮等她们走后,将门关上,回头往床榻上看去,疑惑唤道:“夫君?”
他从刚刚就没有发出声响了。
木盆里的热水,热气腾腾。
阿蛮走上前,半边身子跪到床榻上,未待爬过去细看他是否睡着,便听到他发出的极有规律的呼噜声。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便睡着了。
真的是累极,倒头就睡。
阿蛮呆呆看他半晌,见他睡得极熟,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便不忍唤他了。一扭头,看到还冒着热气的水,犹豫了一下,她下了床榻。
巾帕浸湿,她来回几次,动作极其小心地给他擦身。这么片刻,她身上便有了微微的汗意。
萧誉少有睡熟到如此地步的时候,他自行军打仗以来,一概是神经紧绷,随时警惕,即便是睡梦中,也会保持警醒。
这般,在梦中被擦了身子,却毫无觉察的事情,更是前所未有。
他睡足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晕晕乎乎醒来。
屋外,天色发暗,已经快到日暮时分。
他尚未完全清醒,知道自己是在卧房中,手在床榻一侧摸了摸,冰凉一片,并未有阿蛮。
也就是瞬间,他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目光隐带凶气。
但很快,这凶气在看到窗边的阿蛮时便消散了。
阿蛮刚刚给他擦完身,把自己累出一身细汗。受不住地去浴房泡了个澡。
现下身体清凉舒快得很。
她站在窗前,正抬头望外面忽而阴沉的天。
继前段时间暴雨后,封丘邑很是热了一段时间,但就在刚刚,天气又是忽变,乌云压城,整座城都暗了下来。
听到床榻上的动静,阿蛮回头看过去。
萧誉坐在床榻边,正目光沉沉凝视着她。
见她转过身,他身子微动,冲着她道:“过来。”
阿蛮未动,正忧心忡忡想要和他说要下暴雨,尚未开口,忽见他从床榻上起身。
屋外,忽而响雷阵阵。
萧誉大步朝着她走去,沉默着,一声不吭地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上去。
他本就正值壮年,正是龙精虎猛,不过稍稍休息,就能恢复过来,此时更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阿蛮被他强壮的臂膀紧紧抱在怀里,手心不禁有些发湿。
萧誉一言不发,起先动作还算温缓,而后便越来越急切。
他将她衣衫极快褪去,整个人直接压了上去。
前次,亦是在暴雨夜。
阿蛮极力承受着,及至最后,她咬着唇瓣,眼眶都发了红。
萧誉抱着她,酣畅淋漓,到底还记着上次府医安嘱,不敢多折腾她,将将来了一次,才不情不愿地将人放开。
阿蛮觉着,此次与前次颇有不同,等他结束,她微微喘息,脸色潮红,想起自己刚刚忘情模样,不禁偏过头闭上眼,不敢再看他。
她此时,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萧誉看的意动,手伸过去,放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刚刚,他在她耳边,几近无耻地迫着她说了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阿蛮此时清醒过来,生怕他再来一次,急忙按住他的手,睁开眼,可怜兮兮地看向他。
萧誉哪里受得住,但也知道不该再继续,凑上前,又重重地亲了亲她。猛地翻身下地,直接用之前未来得及更换的水擦身。
阿蛮见他丝毫不避讳,浑身一丝不挂地就下了床榻,还大咧咧地站在那里擦身。
顿时神色微变,慌张地扭过脸,扯过被子闷住了脸。
萧誉一直注意着她,瞧见她这模样,动作丝毫未停,低笑出声,不紧不慢道:“刚刚不是都见过了,还在害羞?”
刚刚,她确实被他逼迫着,看了他的身体。
起先,她并不愿,直到他俯身在她耳边,威胁她,不看他,今夜就不让她下床榻,才让她应了他种种要求。
阿蛮羞怒,但并不扯开被子,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夫君脸皮尺厚乎?”
她骂他脸皮厚。
萧誉并不反驳,三两下将身上擦了,命门外仆妇换水后。他才拿了换洗衣服穿上。
窗外,已是雷雨大作,风声呼呼作响。
萧誉走过去,将阿蛮身上的被子扯开,低头看她小脸。
本就脸红得不得了,现下更是发烫得厉害。
阿蛮不吭声,看他一眼轻哼一声。
萧誉凑上前,额头与她相抵,微微蹭了蹭,低声道:“今夜势必暴雨不停,恐怕城外会起波澜,我本想今晚陪你。”
他说着微顿,稍稍抬起头,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