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上,暗示自己没有越界。
非常意外,她没有发怒,耳边只传来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仿佛受到很大惊吓;竹床板轻颤,好像……好像她全身在发抖?!
于煜不便睁眼,心里诧异不已:刚才的姿势对工作关系未婚男女来说,是有点过于亲密了,但尺度仍在道德范围内。京都大学舞会,有时动作更大;男生女生偶尔开玩笑,也会有类似亚亲密举动,不至于让她有被侵犯的感觉吧?
她手机闹钟也响了,这下子于煜没法装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揉揉眼,伸个懒腰,打个呵欠,然后看到她抱着被子坐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尤如透明,嘴唇有些青紫,满脸惊惶的模样。
“你已经醒了?你这是……”
于煜装作迷糊地问。
夏艳阳看着他,眼里没有愤怒,而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紧接着传来刘主任的声音:
“小于起床了吗?”
霎时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简直比男女被捉现场还害怕,夏艳阳僵在床头,因为紧张牙关“格格”直响,本来就苍白的脸庞更加惨白。
关键时刻还是基因的力量——方晟的急智!
于煜假装被惊醒的声音,道:“啊——刘主任早,我这就起床,稍等三分钟马上到。”
刘主任在外面笑道:“没事没事,主要是一个人跑步太无聊。”
说着声音渐远。
于煜与夏艳阳相互瞅了一眼,都明白刘主任对昨早她从他宿舍出来仍心存疑惑,故而今早特意来试探。
好一个八卦的领导!
来不及多说,于煜匆匆穿上运动装和运动鞋,透过窗户见刘主任不在门边,迅速开门出去,却故意没将门关紧,走了两步才似想起来,拍拍脑袋道:
“还是锁起来为好,电脑笔记本在里面。”
这个细节证明夏艳阳不在屋里,否则按常理于煜应该第一时间把门关好。
刘主任闲闲道:“是得关上,人穷志短啊,昨天老沈反映进口剃须刀被偷了。”
“那该小心点。”
接下来两人边慢跑边欣赏沿途村景,夏艳阳则赶紧回自己宿舍——也顾不上屋里有没有蛇,心里那个窝囊,明明很正大光明的事,却曲曲折折说不清楚,闹得这般别扭。
清晨发现自己与于煜相依而眠更窝囊,好像都没越界,身子却贴到一起,这笔账怎么算?
她也不知道。
但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宁可被蛇咬,也绝对不跟他睡一张床!
刘主任和于煜并肩跑过一片桃树林,六月的桃树上已有青涩果实,含苞半隐半藏在枝叶间;林里一条小河蜿蜒流淌,在阳光下折射出遴遴波光。
“这儿象不象伊甸园?”刘主任突然笑着问。
“伊甸……刘主任想象力真丰富啊。”于煜心一颤赔笑道。
“适合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嘿嘿嘿。”
于煜脑海里陡地灵光一闪!
伊甸园……一条神出鬼没在两间宿舍游动的蛇,是不是隐喻在蛇的诱惑下,年青男女吃了?
越想越怕,于煜擦擦冷汗干笑道:“我们追随刘主任驻点调研,只工作,不谈恋爱。”
刘主任大笑:“也要劳逸结合嘛,哈哈哈哈。”
第三天仍到9组,整整一天夏艳阳象赌气似的没跟他说一句话,两人始终保持两米左右距离,显得疏远而生分。
晚饭后回村部,于煜打开电脑继续昨晚的研究。刚刚入了神,外面又响起轻轻敲门声。
一看时间才七点多钟,暗想屋子又进蛇了?那条蛇到底怎么回事?
开门一看,惊愕得说不出来话!
来人机警地闪身进屋,反手锁好门,笑道:“怎么,小贝认不出我了?”
“舅舅,您怎么……从京都跑这儿来了?”
原来竟是于正华!
因为小宝姓于,在于家大院都叫于云复“爷爷”,以此类推于秋荻是“大爷爷”,于道明是“三爷爷”;但到于铁涯、于正华这一辈子,就按与赵尧尧的关系都叫“舅舅”。
在于家大院,于煜和其他孩子一样都很喜开玩笑、直率坦诚的于道明,相比之下对爱摆老资格的于秋荻、深不可测的于云复,更多的是敬畏。爱屋及乌,于煜与于正华也热络些。
于正华怜爱地拍拍于煜的头,四下打量一番,道:“作为贫困地区的村招待所,环境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