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明……”方晟沉思道,“看来国江贸易的锅都由巫石卫来背确实有点冤枉了,它注册并开始小打小闹做生意时,李大明正好在那边主持工作。温辉宜能够接近巫石卫,背后需要有一双推手……”
“推手就是李大明!”白翎断然道。
方晟想得更远:“这样看来李大明突然出局被贬到白山任省委书计事出有因,很可能傅首长发觉他与巫石卫为首的京都本土派暗通款曲!正治家最忌讳脚踩两条船,故而毫不犹豫将他逐出京都!”
樊伟颌首:“他到白山又捅了漏子后傅首长居然由始至终没出手相助,很多人都想不通,原来有这层原因在内;不过有关部门已经放了温辉宜一马,按说安份守纪在美国过她的好日子是最佳选择,为何悄悄溜回国,还住到格外敏感的铁旗杆巷?”
白翎声音压得很低,道:“她是doubleagent(双面间谍)!”
“啊!”方晟和樊伟都一呆。
“我也是清理整合后各系统人员清册时偶然发现,她居然有当时安全部门签发的特别通行证和手枪,然而询问相关人员具体任务以及档案,却没人说清楚,只隐约记得仿佛是单线联系,她的上线是谁又没人知道。”白翎道。
樊伟感慨道:“情报系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太多,从这一点看,高层下决心整合还是对的,整顿规范了很多灰色甚至黑色运作。”
白翎接着说:“可能注意到我紧追不舍,原先那个系统有人托退役特工透露了一些情况,大概意思说国江贸易在国外设了研究机构,专门刺探新药研究成果并设法弄回来;fbi也知道她的动向,却希望她提供京都高层机密作为交换。因此温辉宜身份非常微妙,这也是新药申报丑闻曝光后有关部门不予深究的原因,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
“怎么可能糊涂?”方晟反驳道,“工作归工作,违规归违规;合法收入没人碍着她,但犯罪所得一分钱都别想带走!”
“干情报这一行有时分不清楚的,”樊伟帮着说话,“举个例子,一男一女特工在境外以夫妻身份作掩护,然后真睡到一块了,你能指责他俩乱闹男女关系?”
方晟无奈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白翎声音更低,道:“从美国那边传回的情报看,她冒险回京都是想替fbi联系一个人……”
“谁?”樊伟好奇地问。
“13号!”
周六和周日,一天陪小贝到郊外踏青,欣赏大自然美景;一天陪小宝到俱乐部踢足球,顺便与长子探讨人生。
已经上初中的小贝越来越表现出性格上感性的一面,唐诗宋词元曲子,关于景色的名句喷涌而出,吟诵得摇头晃脑陶醉其间。
方晟瞧得有趣,笑道:“以后小贝做个诗人好不好?寄情于山水,把酒吟风,白衣胜雪,何其美哉。”
小贝装出老气横秋的样子:“非也。岂不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哈哈哈哈……”
方晟搂着稚气未脱的儿子笑得前俯后仰,然后说,“古代大文学家从正往往都以悲剧收场,究其原因,文人浪漫、洒脱、冲动、不羁的个性不容于官途,经常遭到同僚、正敌诬陷攻击,成为正治斗争的牺牲品。”
“那怎么办呢?”小贝皱起小小的眉心。
方晟并没有乘机灌输自己的思想,而是说:“这就需要小贝阅读史书、纪实文学时多思考,多领悟,想一想如果自己置于那种困境时怎么办,而不单单总结中心思想、段落大意,要有属于小贝的、书外的想法。”
小贝仰头道:“老师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也是爸爸的意思吧?”
“小贝真聪明!”
方晟高兴地吻了吻小贝。
小宝则如同白翎有股虎气,在足球队是当仁不让的前锋,每每在场边看到儿子不知疲倦地发动一轮轮进攻,脑海里总浮现白翎徒手斗歹徒的英姿。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其实你没必要时刻冲在最前面,也要注意回抢中场、协助后防,现代足球的精髓是全攻全守,每个队员都得具备出现在球场任意位置的能力。”中场休息时方晟递上毛巾、矿泉水叮嘱道。
小宝不服气地歪着头道:“我在突前位置至少能牵制两名队员,不就削弱他们的进攻力量吗?”
跟白翎的神态尤如一个模子出来的!
方晟又好气又好笑,拍拍他的脑袋道:“凭什么认定两个人看你,要是我只派一个人就够了。”
小宝傲然道:“在球场上一对一,谁都别想拦我!”
“不准轻视对手!”方晟故意沉下脸说。
臻臻也在场上踢球。
从开始方晟就注意到了,臻臻也看到了他,对这位与妈妈态度非常亲昵的“叔叔”,臻臻有天然的好感。
热身时经过身侧,方晟冲臻臻微笑着挥手致意,臻臻也冲他摆摆手,但之后没再有更多交流。臻臻知道这位“叔叔”还是小宝的爸爸,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在人情世故方面普遍早熟,懂得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很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