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变故,所有人都被引了过来,彩雀认定了那是阮小梨,还没看见人,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寒江抓着袖子给她擦了一下脸:“你别哭了,要真是阮姨娘,你这时候就该去拿件斗篷来,免得让旁人看了不该看的去。”
彩雀一激灵,这句话的确是给她提了醒,阮小梨在府里的处境本来就不好,要是再招惹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她转身就跑,也顾不得自己累不累,等她喘着粗气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围在了岸边,贺烬刚好把人从水里救起来,正湿淋淋的抱着往岸上走。
众人连忙让开一条路,为了避免看见不该看的被主子记恨,都纷纷退远了一些,扭开头连看都没敢看。
夹袄浸了水,沉得厉害,贺烬下水也急,连大氅都没来得及脱,这一番折腾本就费力,他前些日子受的伤还没有修养好,因此等他脚下踩到地面的时候,竟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
“阮小梨……”
他咬着牙将人放下来,伸手去按压她的胸腔:“你怎么敢做这种事……你不是还想要孩子吗……”
我那句话,真的只是气头上的无心之言,你怎么能生这么大气,连湖都敢投……
他一下一下按压,身上的水不停的淌下来,砸在面前人的身上,对方却毫无反应,半分回应都不肯给贺烬。
“阮小梨,你给我醒过来!”
彩雀上前两步,却不敢开口,只能抓紧了手里的斗篷,好在寒江领着大夫来了:“爷,让大夫看看吧。”
他喊了几声,贺烬毫无反应,寒江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爷,大夫来了,让大夫看看吧。”
贺烬这才像是听见了一样,猛地抬头看过来:“大夫?快来看看,她灌了不少水,可是不肯吐出来。”
大夫连忙上前,贺烬本想给他让个位置,却没想到竟然没能站起来,寒江连忙扶了他一把,将顺手带过来的大氅披在了他身上。
贺烬随手扯下来,盖住了地上的人。
彩雀张了张嘴,只好将手里的斗篷递给寒江,寒江这才重新披到了贺烬身上。
大夫:“劳烦小哥给照个亮,这溺水得看一看才行。”
寒江连忙将灯笼提过来,随即一愣,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这才确定自己没眼花。
他惊讶的看向贺烬:“爷,这不是阮姨娘。”
众人一愣,贺烬猛地抬头看过来:“你说什么?”
寒江晃了晃手里的灯笼:“爷,奴才没眼花,您看看,这是不是小桃?”
贺烬垂眼看过去,大概是水滴迷了眼,他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地上躺着的人,真的不是阮小梨。
他心口砰砰跳了两下,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晃,寒江连忙扶住他:“爷?”
贺烬摆摆手:“没事。”
他确认似的蹲下去,盯着小桃看了好几眼,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不是阮小梨,真的不是。
他抬手抹了把脸,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在微微颤抖,他一怔,脸色顿时有些复杂,他好像被这场误会,吓到了……
大夫很快让小桃吐出了胸腔里的积水:“眼下这天气,应该会得风寒,我回头开两副药……”
既然不是阮小梨,寒江就没了耐心,虽然答应着却是一伸手就将大夫拉到了旁边:“快给我们爷看看。”
大夫察觉到他态度变化,又知道贺烬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连忙给贺烬诊脉,却不想对方一挥手:“我没事……都别愣着,去找人。”
这个既然不是,那阮小梨肯定还躲着。
寒江看着他欲言又止,经历了刚才那一糟乌龙,贺烬的耐心直线下降:“有话就说。”
寒江这才开口:“奴才是觉得,小桃出现在这里有些蹊跷,会不会是公主她……天也快亮了,奴才去给您备马?”
贺烬一时没说出话来,彩雀暗地里瞪了寒江好几眼,鼓足勇气开了口:“爷,您进宫也不耽误找人,人手能不能先不撤……”
贺烬的脸色慢慢黑沉下去:“我何时说过要进宫?!”
两人都有些意外,这有可能出事的,可是白郁宁啊,他怎么会不管?
寒江犹豫片刻,再次开口:“爷,这可是白姑娘……”
贺烬冷冷看他一眼:“你这么着急,不如你去?”
寒江知道他这是恼了,连忙摇头:“奴才绝没有这个意思。”
贺烬懒得听他解释,留下一句继续找,摔袖走了。
路上却越想越气,他是看重白郁宁,那是公主,是日后要做他妻子的人,可就算这样,就说明他会丢下阮小梨不管吗?
会在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时候,丢开她不管吗?
寒江这个蠢货!
他心里憋着气,可也清楚,这件事怪不得旁人,他的确是偏心,他自己都清楚,对上阮小梨,从来都说不上一个好字。
明明是不想让人走的,明明是想补偿她的,可却……
他叹了口气,还想再去找人,却是一抬眼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溪兰苑。
彩雀说她什么都没拿,会不会并没有走?
可府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