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满脸不情愿的小桃,白郁宁穿着一身华服到了正厅,还没进去,倒是先看见了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看样子大概是县令的千金。
她心里冷笑,就凭这种货色,也想讨好贺烬?
她进了正堂,看着县令的目光就有些冷,对方虽然察觉了,却很莫名其妙,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笑。
白郁宁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在贺烬身边坐下来,抬手给贺烬倒了杯酒,姿态十分亲密。
贺烬略有些不自在,大庭广众的,这样很不妥当,可一想到门外的那些姑娘们,他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总比晚上有麻烦的要好。
县令一看两人这架势也有些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两人是这种关系,眼底顿时露出失望来,走到自家夫人身边和她说了几句话,县令夫人不死心的看了两个人一眼,转身走了。
没多久外头的年轻姑娘就都散了。
虽然县令也想给自己在京里找个靠山,为自己女儿挣个好前程,可如果代价是得罪公主的话,还是算了。
他按下心思,老老实实的陪着喝酒吃饭,这场宴席倒也算是风平浪静,只是贺烬为了防患未然,还是决定换个房间睡。
他目送白郁宁和付悉离开,这才抬手想喊云水过来,却没想到寒江也跟在后头来了,按理说他应该在安置后续才对。
“你怎么过来了?”
寒江笑了一声:“奴才不敢不过来,这个……”
他将白郁宁给他的荷包掏出来:“今天公主赏的,让奴才给爷挑选个僻静的房间好养伤。”
这要求算是体贴,但这银子赏的,就很莫名其妙。
但贺烬也没多想:“给你就收着吧,只是下不为例。”
寒江连忙点头应声,正要走就听贺烬又开了口:“县令府上不少千金,说不得谁走错了路……我今晚换个地方睡。”
寒江一听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府衙腾出来的屋子就那么多,贺烬的身份也不好去下人住的屋子……
“别的地方怕是要另收拾……”
贺烬摆摆手:“明日就走了,我去阮小梨那里凑活一宿,不必再忙碌……引路。”
寒江连忙答应了一声,琢磨着以后,还是给两人安排在一起的好,就算出了什么别的事,他们也不至于吃亏。
云水跟着走了几步,在岔路口和两人分开了:“奴才去取爷要用的东西。”
贺烬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再往前路就好认了,一片漆黑里,只有一间屋子点着灯,贺烬眉头一拧,阮小梨的屋子未免太偏僻了些。
“这屋子,你安排的?”
虽然话听不出喜怒来,可寒江还是解释了一句:“奴才可没有排挤阮姨娘的意思,是觉得您肯定要换屋子的,先请阮姨娘来占个地。”
贺烬瞥了他一眼:“不是狡辩?”
“那哪能呢,这种事咱们多少回了,您哪回住过自己的屋子?”
贺烬这才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抬手一挥,示意寒江可以下去了,寒江识趣的没再说话,身影很快隐没在月色里。
贺烬这才快走几步,伸手推了推门,竟然没推动。
阮小梨这家伙,把门插死了。
贺烬略有些无语,他可不是第一回被阮小梨关在门外头了,不过这回情有可原,毕竟她不知道自己会过来。
但贺烬总不能不进去,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没瞧见窗户开着,只能过去敲门。
阮小梨似乎睡着了,好一会才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谁啊……”
贺烬想,似乎自己每次敲她门的时候,她都要问这一句,可这大晚上,除了自己,谁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敲她的门?
他叹了口气:“我。”
阮小梨大概听出来了,里头安静了一会,很快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爷稍等,我马上来。”
但门还没等开,里头就一阵哐啷乱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倒了,阮小梨哎呦了一声。
贺烬又叹气:“着什么急?毛手毛脚。”
他说着话的时候,门就在他面前打开了,阮小梨出现在门后,眼底还带着几分困倦,一个字没说,倒是先打了个呵欠。
“……爷。”
贺烬一边看她一边进了屋子,往周遭一扫,瞧见凳子倒再地上,不由打量了阮小梨一眼:“磕了?”
阮小梨摇着头,又打了个呵欠:“没……踢倒的。”
贺烬有些无奈:“就这么困?”
阮小梨眼睛半睁着看他,像是没听懂一样,半晌没说话,贺烬抬手敲了敲她额头:“去睡吧,不用你伺候。”
阮小梨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下:“不太好吧……”
贺烬一挑眉:“那去打洗脚水……”
阮小梨夸张的打了个呵欠:“爷这么体恤,我现在就去睡。”
贺烬失笑,见她翻身上了床,没多久呼吸就轻缓了起来,果然是很困倦的样子,不由抬脚走了过去。
阮小梨一迷糊,时间就有些分不清,还以为他是收拾好了也要休息,就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了位置出来。
贺烬看着那空出来的大半张床,心里莫名的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