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玄奘和苏园外早早的就坐上了马车,踏上了前往苏州城内的路途,因为金山寺是修在苏州城外,并且离苏州城还有一段距离。
路上,玄奘始终在马车内低着头诵念佛经,实际上是在运转自己体内的法力,熟悉着如何使用这股强大的力量。
而苏员外则是笑眯眯的提到了他在金山寺内并未说出的事情。
“是这样的,玄奘大师,我爹死前遭了些怪事,我担心恐怕有妖物作祟,请你再帮我爹做完超度的法事之后,再做一场驱邪的法事。”
苏员外摩挲着自己大拇指的玉扳手,脸上带着商人惯有的笑容说道。
玄奘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苏员外还有这个要求,然后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尽力而为。”
宣称一声佛号,玄奘此时也想清楚了,恐怕找他不是为了替他那死去的父亲做法事,而是驱除妖邪才是这位苏员外真正的目的。
苏员外听到了玄奘的承诺,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
这位苏员外恐怕并不知道,眼前这位佛家高僧,的确佛法精深,但是曾经却一点佛家法力也没有。
若是念念《地藏经》做做一般的法事还行,要是真的遇上妖邪恐怕换做从前的玄奘逃得比苏员外更快。
可是拥有了人生模拟器之后的玄奘,却拥有了道家炼神返虚的修为,差一步渡过天劫便能成为呼风唤雨的真仙,说是陆地神仙也没有错。
玄奘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苏州城内,苏员外的府邸格外阔气。
但是此时却挂上了白绫,苏员外却是让玄奘门外等候,而自己从侧门走进府内。
等玄奘在见到苏员外的时候,苏员外已经换下了自己之前穿的那身华服而换上了一身白色孝服,然后装模作样的对着玄奘捧捧手,邀请他从正门走进苏府之中。
苏府各处都裹上了白布,但是府内却没有任何悲伤的气息。
苏员外宴请的各种宾客和苏员外谈笑风生,商量着各种生意,反而灵堂上苏员外还雇的那一队哭丧的人,嚎啕大哭的模样仿佛这些人才是苏员外父亲真正的儿子。
随后苏员外邀请玄奘吃了一顿简单的斋饭。
然后就对玄奘说道:“玄奘大师,麻烦你了,我爹辛苦一辈子却没能享什么福,作为儿子的我只好让他在阴间过得好些,大师超度我爹让他下辈子投一个好胎吧。”
玄奘不禁心中感叹,好歹是个大孝子,随后就连忙低念佛号,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出家人不该背后妄议。”
而那些法事所需要的用品苏员外早早的就备好了,甚至法坛都已经建得差不多,只差玄奘上去诵念《地藏经》。
苏员外让下人们听从玄奘的指挥,把法坛建立好,然后玄奘对苏员外说道:“苏员外,待今日亥时,你便让所有人都离开灵堂只留下你和贫僧,贫僧会今晚整夜诵念《地藏经》超度过世的苏施主,你需要在一旁守灵。”
白天还一副大孝子模样的苏员外,此时脸上竟然出现一丝犹豫,只见他为难的说道:“大师,一定要我守灵吗……我有一个儿子让他来向他爷爷尽孝不行吗?”
玄奘顿了下,哪怕是他这般心境修为极高的僧人,此刻也有些无语,但是还是耐心的说道:“若是想要超度的结果更好,恐怕得苏员外自己来。”
苏员外苦笑一下说道:“实在是……实在是……我怕有妖邪~”
玄奘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说道:“苏员外大可放心,贫僧一定可以保你安全。”
“既然如此……哎……那今夜我就在这灵堂守一夜吧,唉,我这大孝子。”随后苏员外又是口中喃喃说着,什么自己尽了孝,什么父亲死后一定要保佑他多赚一点钱之类的话。
当天夜晚,明月高悬,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天高气爽夜风宜人。
玄奘默默的坐在法坛之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木鱼,口中诵念着《地藏经》、《法华经》还有《金刚经》。
而苏员外此刻已经靠着灵堂旁的柱子睡着了,口中还轻微有些鼾声。
灵堂之中放着一口楠木棺材,棺材前有一个火盆,其中还燃烧着些许残余的纸钱,灵堂中央一个大大的奠字,法坛上有着一个黄铜香炉,香炉之中插着几把红香,此时正散发着袅袅青烟。
一时间整个灵堂之中只有玄奘诵念经文的声音和苏员外的鼾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苏员外的府邸之外传来打更人的声音,打更人嘶哑着嗓子大喊,原来子时已过。
此时苏员外抓了一下脸,旁似乎有蚊子在他耳边烦扰,随后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些。
玄奘听到门外的打更声音,眉头轻微一皱。
有了修为之后,他的感官变得十分敏锐,此时觉得心中有一些烦躁。
作为天生的佛道种子,玄奘虽然修佛没能修出法力,但是每当他诵念佛经的时候,便会心情平静甚至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佛祖讲道、菩萨赐福、罗汉诵经。
他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是佛门所说的灵觉,还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