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烛光摇曳,入夜了,李沐子一人躺在床上, 右肩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已是个“六根不全”的残废之人。
李沐子突然有些迷茫,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开始正视命运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李沐子懂得不多,从小都是师傅做什么他就跟着做,如此这般到今天,竟然落得这步田地,修炼,可以说寸步难行,几年下来,只修炼出一点点真气,每次按照功法游走全身都艰难无比,加上身体孱弱无比,虽然随师傅修炼,却也与常人无异。如今孤身在这门派中,举目无亲,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丢掉了一条胳膊,往后呢?一条左臂又该如何生活?还有什么能做的?恐怕照顾自己都会吃力。
李沐子有心自我了断,左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可还未下狠心发力,眼泪又不争气的滚出来,李沐子咬着嘴唇,拳头捏的发白,狠狠的砸着身下的床铺。
“师傅,我该怎么办啊?”李沐子哭喊着,但是哪会有人应答他?
每个少年心中都曾想过与众不同,更加的精彩自由,更加的意气风发,可当残酷的现实反复冲刷平凡的灵魂,最初的理想变得难以提及并深埋心中,当生活的压迫反复蹂躏,回头看去,已然成为了自己口中的“大多数”。
将体力消耗干净的李沐子又昏睡了过去,他不知道明天他将面临什么,他也没有再去想,他突然觉得丧失希望也并没有多不好,起码他都不在乎了。
“被小姐伤了那个杂役怎么处理?”
空旷的大殿内,吕长老对着掌教陆太白询问道。
太玄门的掌教陆太白端坐于大殿之上,这陆太白中年人的相貌,鹤发童颜,此时坐在雕花龙椅之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玉石,若是仔细观看,玉石中有一条灵蛟上下游动。
“无双她娘走的早,这孩子被门里的人骄纵坏了,做事确实有失分寸,这样吧,问问那个杂役弟子有什么心愿,只要不过分,你可做主应他一条,就当是门派的赏赐吧。”掌教开口道。
“我知道了。”吕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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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言罢退出殿外。
见吕方离去,陆太白又道:“快出来吧,在为父面前还要捉迷藏嘛?”
角落一个石柱后,一袭紫色衣裙的陆无双从后面跑了出来,一边走上近前一边噘嘴道:“人家怎么就没有分寸了,当时人家也吓坏了。”
“胡说!你那一剑,斩破碎石飞向那杂役弟子明明是故意的。”掌教佯怒道。
少女心知事情败露,赶忙上前拽着陆太白的胳膊撒娇道:“我就是想借机略施惩戒罢了,谁叫那登徒子,每日在那荒草丛中偷看我玩耍,还真当我不知道呢,一个杂役而已,爹爹您就不要生气了。”
此时李沐子若是知道事情原委,怕是心中要更加难受了,世上自有因果,他师傅仍然少教了他一句“红颜祸水”。
陆太白闻听女儿这般说,摇头道:“世间草木鱼虫,人神妖魔,皆是生灵,可莫要轻易伤害他人,我们也不过是受上天眷顾,可参透点点天机修炼,藐视生命,终究要影响你的修为的。”
见父亲这样说,陆无双吐了吐舌头道:“女儿知道了。”
陆太白知道说教无益,但又不忍惩戒独女,只能无奈叹息。
麻木的过了几天,佝偻老人给他用的药还是挺灵的,至少平日里伤口不在发作了,李沐子浑浑噩噩,只是吃东西和发呆,困了就睡一觉,老人有时跟他絮叨一会儿,但李沐子也全然没有兴趣搭话。
这几日过去,李沐子也大概了解了,这老人以前也是杂役弟子,因为懂些医术,就在这门中看管草药园,平日里也负责治疗弟子们的风寒和外伤。
似乎是年岁大了,说话没有什么分寸,凡事都要絮叨两句抱不平,寻常弟子也就没人愿意与他多搭话,李沐子偶尔也蹦出过一个想法,这老人好似年老版的“独腿儿”。
这日早晨醒来,李沐子躺在床上发呆,听闻开门的声音也不回头,每日这个时辰老人都会给他送口早饭。
“你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听到声音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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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子翻身坐起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吕长老,这人也算是这门派里为数不多与自己相识的几个人了。
“弟子...弟子没什么事了。”李沐子低头道。
李沐子想说我这样子像没事吗?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事已至此,像自己这样的人,怎么敢与人家高高在上的门派长老发火?自己现在这副德行,扔到外面不等同自生自灭么。
见了李沐子这副样子,吕方也是心中不忍,道:“掌教有言,念你出于好心,才被不小心误伤,你有什么心愿,只要不过分,门派可以帮你完成一样。”
闻听此言,李沐子心中低落的情绪稍微有些缓和,心思也活络起来,第一个想法就是能否帮他续上手臂,但转念一想,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不禁纠结起来,稍稍思索了一下,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李沐子抬头对着吕方道:“吕长老,我想修炼!我想有一个修炼的机会!”
吕方也有些诧异,他原以为李沐子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