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澄又好气又好笑,中枢台明明在抢,却派了廖以文这样一个偷换概念的人来!
廖以文一来便以驸马称呼赵澄,先奠定了赵澄是皇亲国戚这一身份,那么赵澄手中的生意,便是皇家的生意。既然是皇家的生意,那在朝廷有难处的时候,把利润转给朝廷便是理所应当。
而中枢台以信王为首,信王是皇家人,他体恤赵澄这个姐夫的辛苦,要帮赵澄分担也说得过去。
一切都理所应当。
一切都说得过去。
全都是放屁!
赵澄指着廖以文道:“你们想钱想疯了?!”
赵澄连杀了廖以文的心都有了,刚刚还在和程诩感慨,袁修只是找他要钱,并没有想要断他财路。
而这个袁立,居然比袁修更狠,给他下了一记重刀!
赵澄越想越觉得此事很严重,以前自己只需要稳住袁修就行了,但现在……
中枢台已被袁立掌控,可能还有文护从中作梗,那自己光靠稳住袁修已经没有用了。
用钱来砸这一套渐渐地要不好使了。
见赵澄发怒,廖以文反而敛住笑容,正色道:“驸马爷,我只是中枢台一个底层小官,来传达的是中枢台的政令。驸马受与不受,都没必要朝我发火。”
嗖!
突然间,众人耳边传来一道破风声。
出于本能的,赵虎和赵演拦在赵澄左右。
锵!!
一支羽箭飞来,擦着廖以文的侧脸射入他身后的树干上,箭头将树干击穿,箭尾微微晃动。
廖以文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向那支羽箭,脸色大变。
这可是一人合抱的大树啊……居然被射穿了?
这射箭之人该有多大力气??
然而他马上得到了答案,可他看到的人却是一个女子。
周诺握着惊灵弓徐徐走来,道:“这惊灵弓真好使。”
赵澄道:“小诺,你吓到廖詹事了。”
周诺不以为然,冷言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廖詹事说,中枢台的政令驸马受与不受,都没必要朝他发火。可我又不是驸马,中枢台也没给我下达政令,我该对谁发火就对谁发火。”
说着,周诺搭弓上弦,瞄准廖以文。
廖以文吓得赶紧往树上爬,发现这样也不妥,又跳下来躲在树干后。
周诺冷笑道:“若是以前,这样的树还能拦住我的箭,但现在我有惊灵弓在手,这棵树拦不住我。”
闻言,廖以文抬头朝之前射穿树干的箭头瞥了一眼,立即抱头就跑。
“廖詹事,站住!”赵澄喊道。
廖以文早就吓破了胆,根本不听赵澄的话,依然往外跑。
周诺手一松,一支羽箭落在廖以文的脚边。
廖以文‘啊’了一声,这才抱头停下。
赵澄朝廖以文走过去,微笑道:“廖詹事别怕,小诺曾经是羽林军的箭术教头,她和你闹着玩的,真要杀你,你早就没命了。”
廖以文慌张的说道:“驸马爷,我是个文人,也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官,请您不要为难我。”
赵澄走到廖以文面前,道:“我问你,中枢台要我仙酒的生意,是只要长绥城,还是全部都要?”
廖以文定了定神,喘息了一阵后才说道:“按照上面给我传达的意思,那自然是全要。”
赵澄问道:“我如果不给,又会如何?”
“这……”
廖以文朝不远处的周诺瞥了一眼,接着道:“这下官就不知道了。”
“我不让你为难,你给我带话回去。”
“是!驸马爷请讲!”
“本驸马是皇亲国戚,自然心系朝廷,现正在装箱白银三千万两,就是打算献给陛下与朝廷,助朝廷解燃眉之急的。廖詹事既然来了,但就暂住一天,明日把这些银子带走。”
“三千万两!”廖以文先是震惊,然后抱拳道:“驸马爷真是慷慨大义!”
袁立能委派廖以文来,那廖以文必是他信任的人,但毕竟官职太小,没进入袁立的核心圈,并不知道赵澄私底下给袁修分成的事。
这钱,他还以为是赵澄拿给他回去交差的。
“至于仙酒之事。”赵澄接着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赵家一大家子人就靠着这生意过日子,饿到我赵家男儿没事,可要是饿到了长公主,我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所以你回去给信王殿下说,仙酒的生意我可以交出来,但只交付长绥城和大靖西部地区的经营权。至于大靖东部的仙酒生意,我还要留着养家,问问他行不行吧!”
“下官明白了,下官回去后一定一字不差的把话带到!”廖以文对赵澄深深行了一礼,又诚惶诚恐的朝周诺瞅了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赵澄恶狠狠地朝廖以文离开的方向瞪了一眼,快速转身回到大堂。
“魏优的人和廖以文分两路而来,看来仙酒的事皇帝并不知情。”
程诩点头道:“也许皇帝只是想试探你,而信王是想要对你动手。”
赵澄眉头紧皱,道:“你们还没忘记左相府覆灭的经过吧?”
程诩脑子转的很快,道:“皇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