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韵看着朱杉的神色,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朱杉嘴唇颤抖着,闭上眼睛大口的呼了几口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睛,道:“你们杀人灭口!现在死无对证了,就是他强迫我的,我是被逼的!”
见朱杉如此硬气,袁韵倒是有些意外。
“朱杉,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犯下的罪,本宫根本就定不过来。”
袁韵绕开地上蔓延的血液,走到床边,盯着朱杉道:“淫乱、通奸、贪污、挪用库银、贿赂官员……你说你选哪一个?是杀头、剥皮,还是浸猪笼?”
“胡说!你胡说!!”
朱杉的喊冤不是装出来的,袁韵说的这些罪状中,贿赂官员她是有做过,那是为了帮朱国能做生意,但其它的……其实很模棱两可,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就看怎么去做文章。
“本宫胡说?”袁韵抬抬手,道:“程诩。”
“草民在。”程诩从外面走进来。
“本宫说的有错吗?”
“殿下说的句句属实,马夫人的任何一项罪名,草民这都有证据。”
嗡——
朱杉的脑袋快炸开了,当程诩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程诩知道她所有事,那些模棱两可的罪名,只要程诩指证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发疯般跑下床,就要朝程诩抓去,怒道:“你这个叛徒!!你害我!!!”
府兵们只觉得白花花的很刺眼,纷纷扭过头去。
阿桃一脚将朱杉踢倒在地,道:“朱国能,给你妹子披件衣服!”
“是!”
朱国能早就想进来了,闻言赶紧跑进来,把自己的衣服给朱杉披上。
“哥……”
“不要再争辩了。”朱国能叹了口气。
程诩对朱杉鞠了一躬,道:“夫人,我提醒过你,你不听,便怨不得我。”
朱杉指着程诩道:“亏太守对你那么信任,让你在太守府做幕僚,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程诩正色道:“正是因为太守对我恩重如山,我才期盼着这一日早些到来。”
“你……”朱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袁韵朝门外走去,道:“何执,先将她带去刑部大牢。”
“是!”
“我不去!!我不要去!!!”
哒哒哒——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的声音,李岱带着一队身着甲胄的士兵跑来。
看到李岱,朱杉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
“燕川城守尉李岱,拜见长公主!”李岱带着士兵在袁韵面前跪下。
“李守尉辛苦,起来吧。”
朱杉爬起来,快步跑到李岱面前,道:“李岱,你是城守尉,袁韵她带着人胡作非为,你管一管!”
看见妹妹如此,朱国能整个人都傻了。
他叫人去通知李岱,是怕袁韵怒而杀人,让李岱把朱杉先依法押走。
可朱杉说这些话是干啥?
袁韵带人胡作非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袁韵是大靖长公主,在大靖还真就可以胡作非为!
你让李岱管一管,是要把李岱坑死吗?
果然,不光是朱国能,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朱杉。
这是真吓傻了……
李岱厌恶的瞪了朱杉一眼,反手将她甩开,对袁韵抱拳道:“殿下,无论发生何事,请让卑职把人带回中衙署,依法处理!”
袁韵点头,道:“就照李守尉说的办。何执,你配合一下。”
“是!”何执抓起朱杉背后的衣衫,像提小鸡似的将她递给李岱身后的士兵。
朱杉又抓住李岱不松手,喊道:“李守尉,你不能不管我啊,我们的关系……”
“聒噪!”李岱怒喝一声,大声道:“殿下,我李岱做人坦坦荡荡,这妇人是勾搭过我,而且不止一次,但我从来没答应过!”
程诩走出来道:“我可以作证,马夫人就是派我去传话的,都被李守尉严词拒绝。”
袁韵微笑道:“放心吧,本宫是相信你的。”
李岱对袁韵拱手,转身喝道:“带走!”
朱家的府邸在闹市区,李岱和何执把朱杉带走的时候,一行人加起来也有大几十号人,吸引了许多人来看热闹,老百姓虽然议论纷纷,但都不知道今夜居然发生了太守夫人被抓奸在床的大事。
袁韵交代过,自己这边的人不要去说,朱国能那边她不需要交代,想必朱国能自己会处理好,妹妹做出这种丢人的事,他自然是不希望传出去的。
朱杉的头被蒙着,也没人认出她来,只当是朱家是富贵人家,怕是遭贼了。
袁韵没去中衙署,事情过后便回右相府休息了。
翌日清晨,太守就急匆匆的来求见。
“让他在大堂等着,我收拾一会就过去。”袁韵吩咐阿桃去安排。
阿桃才刚移步,袁韵又道:“算了,别让他去大堂了,直接带他去后院的观鱼亭。”
“秋书。”
“在!”正在打水的秋书赶紧过来。
“多备一个人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