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澄知道,王玉峦上头了。
但他没有之前把王玉峦推出去的喜悦,当知道这位老工人的身份后,赵澄其实和王玉峦一样上头。
大靖建国后,南周看似和别的邻国不同,对大靖客客气气的,就算打仗也都是找些说得过去的理由打些局部战争,和大靖的关系就像是经常闹别扭的小伙伴,昨天还打,第二天就和好的那种。从没和大靖发动那种要灭国亡种的大型战争,平素里还以诗画之国著称,仿佛国人都是高雅的文人,把靖人全当做莽夫。
但赵澄清楚,最憋着坏的就是南周。
尤其是今日,他忍无可忍!
就算王玉峦没有血性,不敢出头,他今天也会破例高调一回,给对方一个教训!
老兵不死,大靖不亡!
但好在,王玉峦没让他失望。
看见王玉峦那毫不退让的神情,赵澄暗暗点头,心道我的话没说错,你的确要比你哥强一些。
当然,这种感觉就和王玉峦虽然看赵澄看顺眼了,但也觉得不应该是顺眼,而是习惯。
赵澄也是如此,只是认为王玉峦在这件事上表现得还算个爷们,但在别的时候……
切,小傻逼。
周景焕抬头直视着王玉峦的逼视,再次换上那副轻蔑的目光,问道:“跪下道歉?你居然叫我跪下?”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周景焕狂笑起来,大声道:“我连南周皇帝都不用跪,你却让本王给这老东西跪下?”
“王刃能灭了夜丹,他是个狠人!本王尊敬他归尊敬他,让你小子三分那也是因为对他的尊敬,你特么跟我得寸进尺?!”
“来人呐!!”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二十来个手拿武器的人围了过来。
张大连左右环顾了一下,道:“使臣进长绥,是禁止佩戴铁器和弓弩的。”
“你看清楚,他们这是铁器吗?”周景焕冷笑道。
张大连朝这群人手中的武器仔细看去,见一个个都握着没装枪头的木棍,俨然不像南周军人,一个个街头混混做派。
“南周水军。”老工人嘟哝一句。
周景焕诧异的瞥了老工人一眼。
其实这对老工人来说不算什么,和南周水军交过手的大靖军人都知道,南周水军都是这副德行。
穿着轻便,也不穿盔甲,个个皮肤黝黑,发型各异,看上去和海寇有些相似。
不过他们打仗的时候通常用刀,现在应该是被周景焕换成了木棍。
张大连警惕起来,立即拦在王玉峦前面,若是正规的南周水军,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正规军和护卫比起来,战斗力和杀性都是完全不同的。
周景焕问道:“你确定要打吗?”
张大连怒道:“这是长绥!你比人多比得过我们?”
“本王不和你比人多,就比现在。”周景焕摊手道:“本王是你们皇帝请来的,现在就算我打了你们,你们的皇帝还得向我道歉!”
“荒谬!!”王玉峦怒道:“我大靖没你说的那么软弱!!”
这时,已经和赵五交汇过眼神的赵澄回过头,朝赵五使了个眼色。
赵五早已做好准备,使出上次萧洛木和王玉峦干起来的那一手,手中的石子‘嗖’的一下飞出去,正中周景焕的脸颊,并在他白净的脸上挂出了一条血丝。
张大连朝赵五的手瞥了一眼。
“啊……啊……”周景焕发出小女子嘤嘤嘤似的叫声,连忙捂了下脸,摊开手后看见了血,顿时退后一步指向王玉峦,高喝道:“给我打!!!”
周景焕这边一动,张大连立马动了,不过他不是打向对方,而是先把两个已经拔刀的同伴踢倒,然后以迅捷到常人都没看清楚的速度用刀背砍翻十来个水军,然后一脚踹倒周景焕,同样将刀背架在周景焕脖子上,逼退其他还要扑过来的水军。
“道歉!”
见状,赵澄和赵五的眼睛顿时一亮。
高手啊……
不但身手好,脑子也好使,怕手下动怒杀人率先遏制住了手下。
毕竟是在长绥,就算对方不是南周亲王,只是个南周百姓,也不能说杀就杀。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一队身披靖国制式盔甲的队伍奔来,为首之人朝周景焕看了一眼,连忙跑过来道:“张将军,这位是南周和亲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张大连虽然到目前为止都只是王刃的副将,但立功无数,又被陛下金口夸奖,大家都知道他被封将是必然的事,只是朝廷还没开始论功行赏而已。
所以这声‘将军’,叫的倒也不突兀。
“衡侍卫,你怎么出宫了?”张大连认得这人,皇宫的带刀侍卫,深受袁修袁韵兄妹器重,他随王刃进宫时见过,只是没想到会在宫外遇见。
衡文昊道:“我出宫帮长公主买点东西。和亲王他……”
张大连也硬气,依然没松开刀,道:“没有误会,他辱我大靖老兵,不给老兵道歉,此事便过不了!”
“什么?辱我大靖老兵?!”衡文昊脸色一变,怒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