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人逃跑起来倒是挺快的!”
“还是小都督英明,以封山之势往上推进,他们就只有往东边跑这一条路。东边是海,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在被我们追上之前翻过这座高山,就算侥幸翻过了,入海后还是死路一条!”
“那当然,我南周水军所向无敌!”
上山途中,鲍胜和朱卫江跟在羊庆之左右,两人倒也不完全是拍马屁,基本上还是实事求是。
单论武力来说,鲍胜和朱卫江是羊门七将之中最强的,他们将领兵的任务交给副将,都陪着羊庆之留在中军,也是为了保护羊庆之的安全。
羊庆之忽然停下,随手扯下一片树叶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环顾着说道:“陵山不但海拔高,还地势怪异,越往山上走植被便越茂密。朱将军,我们步子放慢点,派人去前面探一探,看是否有瘴气弥漫的毒地。”
一会后,有斥候回报。
朱卫江道:“小都督,前方没有瘴气。”
羊庆之问道:“赵澄他们怎样了?”
“他们已经扎营休息了。”
“白天就扎营休息?这是玩什么名堂?”
朱卫江冷笑一声,道:“小都督切不可拿他们和我们羊家军做比较,他们就是青东城守备军,平常鲜有机会实战,体力耐力都远不及我们,肯定是跑不动了!”
羊庆之想了一下,问道:“鲍将军,你觉得呢?”
鲍胜扶着大刀在斜坡上站立,道:“我认同朱将军的判断。这种搜山式的追逐很费力,连我们军中都陆续有兵卒出现了疲乏之态,更别说那些守备军了。”
“下令!”
羊庆之突然厉喝道:“全军加速前进!”
“是!”
朱卫江先领命,再问道:“为何要突然提速?”
羊庆之道:“这些守备军是青东城的,和赵澄没关系。如果赵澄身边真有高手的话,他完全可以抛下这些守备军先跑。我们不能以守备军的位置来判断赵澄的情况,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丢下守备军开溜了。”
“小都督判断的极是,这种公子哥大都贪生怕死。”鲍胜说道:“朱将军,你领着前军快去追吧,我护卫小都督紧随其后。”
朱卫江疑虑道:“我还是留下来吧,若是赵澄没先跑,他被逼得没办法了,派身边的高手来行刺小都督的话……”
“朱将军多虑了。”
鲍胜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从斜坡上往上跳,扬起大刀拱起背,让大刀在背上转了几圈,甩出虎虎生风的刀威,然后挺起身子,双手执刀朝前面的大树上猛地挥砍。
这棵树有两人合抱之粗,大刀像切进豆腐块般没任何阻碍。
鲍胜保持着挥砍过后的动作,树干一分为二,上面的树冠部分缓缓滑落。
不光如此,这棵树后面保持同一直线的另外两棵树,树干上也都出现了同样的切口。
三棵树被鲍胜一刀砍断。
“鲍将军,你这,这这这……”朱卫江惊得结巴了。
羊庆之笑了一下,道:“鲍将军早已突破瓶颈,是顶尖高手了。”
朱卫江连忙抱拳,对鲍胜行礼道:“恭喜鲍将军!”
军中靠实力说话,要想受到尊敬,一是军功,二是能力。
能力包含广泛,有武力、谋略、侦察、医术等各种因素,但最为直观的还是武力。
看到鲍胜的武力精进,朱卫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而且鲍胜本就是羊门七将中年龄最大、资历最长的。
鲍胜收刀,捋了捋须,道:“朱将军尽管放心去立功吧,这山上只要没有宗师,那就没人能伤害得了小都督。”
“好!”
朱卫江兴奋起来。
宗师?
无论是靖国还是南周,能成为宗师的习武之人扳着手指都数得过来,个个都是身份尊贵受人敬仰的大人物。
陵山怎么会有?
堂堂宗师来这山上干嘛?
宿营吗??
朱卫江大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把五位将军没做完的事情做完,歼灭青东守备军,生擒赵澄!”
……
“啊哦,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在羊庆之下令加速进攻前,赵澄正被一百双眼睛痴痴地盯着,双手像指挥家一样摆动着教守备军们唱歌。
“跟着我,一二三四,唱!”
“啊哦,啊哦诶……”
萧洛风答应赵澄后,赵澄便开始了他的计划。
以主动出击,夜袭南周军为纲,做三方面的准备。
第一,由杨桃枝教守备军列阵,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阵法,只是根据此战的具体情况创造的临时阵法。
简单,易学,主要在于站位和走位。
第二,由赵澄教守备军唱歌。
用赵澄的话说,就是一首龚琳娜老师的《忐忑》送给大家。
这首歌歌如其名,能令人忐忑,使人发慌。
尤其是在深夜的山林,漆黑不见五指,耳边突然传来这样的歌声,很难不让人害怕。
就像四面楚歌一样,楚军听到楚歌后无心打仗只想回家,南周军听到《忐忑》后估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