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武清竹缓缓睁开眼睛。
一阵头痛，身上也是酸的不行。
她四周看了看，瞧清楚了江无命就在自己身边。
心中一阵甜蜜幸福。
“师尊大人…”
但忽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劲。
“您，您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清竹？”
那眼神平静无比。
就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而且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披着道袍。
江无命现在也是穿好了袍子。
她心中一颤。
“您是…不喜欢清竹么…”
一时间，心生委屈。
明明用了这么多药，但还是没有用么？
江无命脸色古怪无比。
张着嘴想要说话，但是还不知道从何说起。
许久过去，他叹了口气。
“清竹，你能感受到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么？”
“另一个人格？”
武清竹皱着眉，轻声呢喃。
她咬着下唇，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起来。
思考好一阵之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是…”
“我会时不时的失忆，记不起发生的事情。”
“有时候出现在您的洞府，有时候出现在后山大墓。”
江无命听到她这一番话。
嘴角抽了抽。
看来刚才那人说的没问题。
确实是清竹搞出的问题，而且也就是最近的情况。
看起来，是这阶段才觉醒的。
之前还没出事。
“你是最近才开始做噩梦的是吧？”
“是的…”
武清竹点头。
她忽然瞳孔收缩，心中狠狠一颤。
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怯怯开口道。
“师尊大人，那大阵难道是清竹弄坏的么？”
江无命苦笑连连。
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要真这么说的话，可能还真是这妮子弄得。
武清竹直接坐起身。
“对不起，师尊大人，都是清竹的错…”
“清竹什么都不记得了，最近脑袋里乱乱的。”
“好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对不起，师尊大人。”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
很是着急。
当时只是在大墓外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脑袋里面的记忆全都不在了。
整个人浑浑噩噩，而且还经常头痛。
晚上更是睡不好觉，神经恍惚。
武清竹变得慌张起来。
她扑到江无命怀里，抱紧他的腰。
“清竹害怕，自己哪天再醒来就不是我了。”
“清竹好怕以后见不到师尊大人，好怕忘记这一切。”
她抱的越来越紧，好像想把自己的身子融进去一样。
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江无命看着她额头上若隐若现的金色圣纹。
心中暗叹一口气。
自家这徒弟，来头也真不小啊。
而且现在的情况也很难办。
一魄对六魄。
还是合体期对天庭女帝。
各方面都是被吊打的。
现在只能尽量让觉醒来的晚一些。
保留武清竹的人格不被抹除。
他抬起手，轻轻拍着武清竹的背。
这一次，腰间的玉佩并没有闪烁光芒。
似乎算是默许了。
夜色渐浓，两个人就这么轻轻的抱在一起。
武清竹小声抽泣。
江无命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放心吧，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就算你忘记了一切，我也会让你全都想起来。”
武清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想把时间停在这一刻。
停在这一分这一秒。
一直一直不离开，定格在现在美好的画面。
过去了很久，她才抬起头。
眼圈泛红。
“师尊大人…”
“那我们不能…”
武清竹没说完话，但是江无命懂了她的意思。
而此刻，腰间的玉佩也开始闪烁。
“这样会加快另一个人格的觉醒，可能到之后她会占据主导地位。”
武清竹咬着下唇，似乎是在心中盘算。
不断的思索着。
两道柳叶眉蹙紧，做了几个深呼吸。
她嫣然一笑。
最终还是开口道。
“就算是这样，我也想…”
“至少，至少…”
“能在没有被抹去之前，能…”
她的双眸炙热而羞涩。
俏手冰凉。
轻轻拉住了江无命的手。
仰起头，美眸中多了几分期待和乞求。
“师尊大人…”
房间安静下来，夜色静谧。
四目相对，女孩的目光坚定无比。
白皙的小手也越来越凉。
“我不想在被抹去之后，连一点点和您之间珍贵的回忆都没有。”
“哪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