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别再装晕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拽住了房婕的衣领,让她站在自己旁边,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房婕看到这个女人身上戴着重孝,应该是原主的大嫂,可她的孝服里面居然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衣。
在场这么多亲戚朋友,这个女人居然敢如此不敬公婆,这样的事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天理不容的,可房家的大哥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十分木讷的站在一旁。
“三姐,我害怕!”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抱住了房婕,在她怀里哭得厉害。
这个声音让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再次骂了起来,“老三,你让她别再哭了,还嫌家里不够晦气吗!”
房婕紧紧的抱住那个小女孩,她站在客厅里默不作声,脑袋里还在读取着这个年轻女孩之前的记忆。
原主的父母本都是县罐头厂的工人,前几年跟人合伙打沙赚了不少钱,特地花了9千块在城里买了一块地,盖了这栋三层的大房子。
当时亲戚朋友满是羡慕,纷纷将自己的积蓄投入到他们家的打沙船之中,很多人也从这件事里分到了红利。
他们不需要冒任何风险,几年来收的利息足以抵得上本金了。
房婕的父母自然也赚了不少钱,他们想要扩大规模,今年不止拿出了全部积蓄,还找亲戚朋友借了十三万,又置办了一艘采砂船,准备到长江里采砂。
因为之前他们帮亲戚朋友赚了不少,这次借钱十分顺利,大家都把自己家的老本赌在了这件事上,准备好好赚上一笔。
没想到这次采砂却出了意外,房婕的父母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十一级大风,采砂船沉了,房婕的父母双双被淹死,所有投资的人都血本无归。
这让这些亲戚朋友心急如焚,房家的丧事一办完,他们就纷纷上门讨债,不止要把家里的东西全部搬走,连他们住的这栋房子都要立刻拍卖,将钱分掉抵债。
“5千1,还有没有比5千1更高的了?你们不是不知道,这栋房子当初是花了9千块钱盖的,这几年,地皮,砖头,木料,什么都涨价了,起码得卖到8千块。”
负责拍卖的是房婕的大伯,他喊得声嘶力竭,恨不得从这些人的身上多刮点钱出来。
毕竟他是房婕家最大的债主,而这栋房子又是房家最值钱的东西了,要是这笔钱不足还他的债务,那他岂不是要亏本了。
“这栋房子都旧了,哪值那么多钱,5千3不能再多了,要不你就把这栋房子拿去抵你家的债务,然后拿钱出来给大家分。”
债主们都不肯再出钱,反过来将了房婕的大伯一军。
这次房婕的大伯彻底不说话了,如果这栋房子要抵他家的债务,他自然希望这栋房子卖的钱越少越好。
“5千3,还有没有更高的了,没有的话就这么定了。”
房婕的大伯想要一锤定音,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
“我出6千。”
说这句话的人正是房婕,可她话音刚落便引来了一大群人的斥责。
“老三,你要是有钱的话,先拿出来还账吧,跟我们争什么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