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顿时就警惕的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一看她表情变了,立刻道:“我是第二食品厂的,听说吴青山从派出所出来后就被打的躺在家里养伤就想来找他问一些情况。”
秦晚晚说到这里神情还有一些不满的道:“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大姐,我找吴青山有事,您认识他吗?麻烦您给我指个路。”
那大姐又将秦晚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似乎在确定什么,顿了下这才道:“吴青山是我男人。”
秦晚晚也是真的惊讶了一下,那可真是缘分啊。
当下就道:“哎哟那可真是巧了,这是我买的糕点,大姐您拿着,给吴大哥还有孩子们吃的。”说着就把糕点往对方怀里塞。
那大姐闻言不肯要,忙推拒。
秦晚晚要给,那大姐不肯要,两人就站在门口你推我拒一顿撕吧,最后秦晚晚略胜一筹,成功将糕点塞给了那大姐,自己也跟着顺利进屋了。
进屋的时候她还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可真不容易,这年头送礼也是个力气活,这一顿撕吧都给她折腾出汗了。
一进屋那大姐就拿着毛巾要给她擦擦裤腿上的脏水。
秦晚晚连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就是溅了一些水,不要去细想那是什么水就好了。
那大姐见状也就没强求了,又转身从橱柜里拿了个蓝边碗给她倒了温开水。
还别说,真有些口渴了。
秦晚晚接过吨吨吨喝了半碗水后问:“大姐您怎么称呼?”
“我姓张。”
“张大姐,老薛您认识吧。”秦晚晚把老薛拎出来。
根据上午那大妈的话分析,这个老薛应该在职工中是有一些份量的,她把这人拎出来,就是为了拉近距离,想听听吴青山的真心话。
不然自己一个陌生人,吴青山就算说也不会说的太深入的。
既然来了,总要有所收获吧。
“你也认识老薛?”张大姐问。
“我跟他不熟,但我大哥跟老薛很熟,这不,之前我大哥虽然没被抓到派出所,但后来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打了,现在都还下不来床呢。”
张大姐一听脸色就多了同仇敌忾的恨来。
秦晚晚继续哭诉道:“这工厂发不出来工资家里就断了进项,我哥被打伤了养伤也都得要钱,我着急啊。这不是听说青山大哥也被打了么,就来问问,是不是一伙人干的,要真是,咱得报派出所,让政府给咱做主,别的不说,这误工费医疗费,总得有人出吧。”
张大姐何愁不想有人给出这误工费跟医疗费,她摇头:“他死倔,不肯说,我问急了就说我妇道人家不要管那么多。哎,你跟我进来吧。”
说着往屋子里走,她倒希望这姑娘说的话她家男人能听得进去一二。
这家一进门是厨房,厨房进去是客厅,客厅里还摆着一张床。
再就是右手边跟左边都有个门,应该是两个卧室,总面积也就七十来个平方左右,东西多,显得就很拥挤。
“家里有些乱。”张大姐道。
“您几个孩子啊?”秦晚晚随口问,唠家常也能快速的拉近彼此的陌生感。
“四个。”张大姐叹息一声道:“老大结婚了,老二跟老三是闺女,都住在外面,客厅里是老小住。”
秦晚晚点头,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确实不容易。
张大姐走到一个房门口,喊:“青山,青山,老薛那边有人来看你了。”
里面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进来吧。”
张大姐这才对秦晚晚示意。
门上还挂着半个帘子,张大姐掀开帘子,秦晚晚低头走了进去。
就见不大的房间里摆满了纸盒子,一个男人坐在炕上,上面放着桌子,男人正在那糊纸壳子,一条腿笔直的放在那,上面打着石膏。
“吴大哥。”秦晚晚喊了一声。
吴青山放下手里的纸壳子,看到秦晚晚有些陌生的问:“你是……”
“我哥也受伤了,”秦晚晚没敢说的太细,怕穿帮,所以直接跳过他的问题说自己来此的目的。
就听她道:“我就是过来问问,咱这情况要咋办,就这么认了啊。”
吴青山果然就没再问她是谁了,他看了秦晚晚一眼嘴唇动了动道:“老薛没跟你哥说?”
看来他们没再闹起来是真的因为这个老薛。
秦晚晚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哥没说,我妈跟我嫂子天天在家抹眼泪跟我哭呢,我这不是也没办法了所以才打听到您家,想来问问吴大哥这事咱有没有个章程。”
秦晚晚想了想又道:“这厂子不开工,就这么耗下去咱可耗不起啊。”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吴青山,想从他的表情中分析一二来。
见他不说话,又道:“那个王军我听说很厉害,咱们这次得罪他了,他会不会把咱们都给开除了啊。”
一听说要被开除,张大姐心头就是一紧,着急的看着吴青山问:“不能吧,咱可是正儿八经的职工,可不是他想开除就开除的。”
但一想到自己男人都闹到政府那边去了,厂里要真开除他这个理由也是说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