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愣,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古雅人说的什么意思。
但是,古雅人却不会发愣。
猛地一拳轰上去!
假装不认识岛田太太的新邻居,分明一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却清清楚楚地记得灭门案凶手的身高!
这两个反应看似没有关联,实则已经暴露了男人就是监视岛田太太的人!
假装不认识岛田太太已经很有嫌疑。
如果是老居民,热衷于猜测谁是目击者的话,听到岛田太太被袭击,就已经能够猜到她就是目击者!
而这个男人明明伪装成一副啥都不懂、谁也不认识的新居民,却对灭门案凶手的细节异常关注与熟悉!
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工作,除了偶尔关注下热搜,谁会记得二十年前的悬案里凶手是多高?
认识却假装不知道岛田太太、新邻居、熟悉凶手的细节。
这三个特征一结合,古雅人就瞬间锁定——
这个男人就是白峰会派来的哨子!!!
“哇!!!”
男人没留神被古雅人一拳轰中小腹,顿时大吐酸水。
噔噔噔地连退好几步,砸进几个纸箱里。
撞得稀里哗啦!
“呕——!!!”
帽子掉了、围巾丢了,趴在地上吐酸水的男子这才露出真容。
满脸的胡茬,白发也不少了,居然是个中年人。
脖子上的刺青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
“你果然是白峰会的人。”
古雅人在他面前蹲下来,打量着他。
身高一米八,年龄好像也对的上。
古雅人心中一动:“你与灭门案有关联?”
男子脸色一变,挣扎着就要爬起来逃跑。
古雅人一拳砸在他后背,把他继续打趴下。
男子闷哼一声,嘴巴都在地上磕破了。
看到男子激烈的反应,古雅人一瞬间确定了。
“不对,你见过凶手?你当年去过那个现场!!鞋印是你的?!!!”
的鞋印怎么也不像是一米七的男子该有的鞋码,大蒲扇似的脚掌看着就别扭、不协调。
虽然不排除有这样特殊身材的人,但是几率不大,按常理来说,更像是高个一点的人穿着的鞋。
古雅人从很早起就推测,或许当年在宫泽家从容犯案的凶手,根本就没留下什么脚印。
毕竟证物里有一个很值得玩味的东西——浸有汗渍的客用拖鞋。
汗渍与现场搜集到的陌生血迹、唾液等属于同一人,极有可能是凶手所留。
那么,既然已经在室内换上客用拖鞋的凶手,为什么要在杀人之后换上运动鞋,在屋外走了一圈再回来,到处踩上沾有泥土、血液的脚印?
从现场的痕迹看,运动鞋的鞋印有沾泥土的、也有沾上血迹的。
这说明运动鞋的主人是从屋外的草地上穿行进入屋内,踩上了血迹,然后再从二楼浴室离开。
但是,从现场勘查来看,凶手分明是正大光明地受邀进入屋内,还换上了拖鞋。
显然,凶手与宫泽夫妇是认识的。
如果运动鞋是凶手的,那么他完全可以换上直接走人,不必跑到外面草地踩一圈再回到屋内留下各种足印。
不合尺码的鞋印,矛盾的行进路线——
古雅人的判断是,凶手和鞋印主人是两个人!
凶手是宫泽夫妇的熟人,受邀进来,所以换了拖鞋。
作案之后,换上鞋子从容离开,根本没留下鞋印。
而另一个人,则很有可能是当年白峰会派来察看情况的小弟。
他从外面草地穿过,爬上水管,从二楼浴室钻进来,结果就被屋内惨绝人寰的场景吓呆了!
白峰会不想杀人,只想完成南盛集团的委托,让宫泽家搬走!
他们只是恐吓宫泽家,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杀人给自己找麻烦——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慌乱之下,这个小弟到处寻找生还者,于是带着泥土的鞋子踩满了鲜血,到处留下脚印。
等他发现没有活人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清理痕迹。
高度紧张之下,他只能匆匆忙忙处理了一下,连有没有清扫干净都顾不上,就慌张逃离,回去汇报给会长。
没想到,回去之后会长立刻把他“杀了”,让人安排了遗体,堵住南盛集团的口。
直到二十年后,被警方追查到的白峰会,眼看着摆脱不了干系,这才让他出来吸引警方注意,顺便看看警察们掌握了多少线索?
“我说的对不对,白峰会的若众先生?”
古雅人按着男子的后脑勺,问道。
听完了古雅人的推理,男子一下子放弃了抵抗。
“承认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指什么?”
“脚印也好、假死也好,你为什么会怀疑?”
古雅人嘁了一声:“虽然痕迹学一定程度上让侦探们都要失业了,但是不得不说有时候逻辑梳理能让我们更快找对调查方向,这样痕迹学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男子老老实实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