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刘宁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沉默笼罩了整个房间。
还是小韩先反应过来,叉着腰走上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加入专案组?”
“我必须加入吗?”吴烨眉头微挑,“调令拿出来我看看。”
小韩噎住——他们的调查对象里就涉及吴烨的现在的领导、同事,怎么可能再去大张旗鼓申请调令?谁能保证打印机不会留下痕迹,盖章的人会保守秘密呢?
再说他们现场的哪一位身上是有正儿八经的调令的?
说到底这个专案组就是个没身份的“黑户”,甚至还不如卧底——卧底都还有个能证明身份的档案,牺牲了还能盖国旗,而他们什么都没有。
看他们面面相觑,沉默不语,吴烨也不和他们多废话:“感谢你们愿意把来龙去脉给我讲,但我现在还不能立刻决定加入你们,抱歉。”
刘宁有些着急,上前一步:“队长,我观察了你一整年,我很确定你就是我们需要的人,现在武彬死了,武岳和武升和肯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分析他有可能会把芜城的洛斯特——”
吴烨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阻止了她继续劝他。
小韩也面带怒气地走到刘宁身边,瞪着吴烨:“算了,不用多说,是我们看错了人。”
面对两人的劝导或指责,吴烨不为所动。
气氛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最后还是蒋东川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好,耽误你的时间了,抱歉。”他虽然很无奈,但确实也不能强迫吴烨加入他们。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随时。”
“谢谢。”
说完,吴烨点点头,朝陆藏的方向看去。
陆藏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看到吴烨看向自己,也冲他微微颔首。
“下次有空再聚吧,学弟。”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一直没说话的猴子自动起身,留下一句“我跟着他”便掀开布帘跟了出去。
还剩下在屋子里的四人神色各异。
蒋东川盯着吴烨出去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在回忆刚才吴烨的言行和态度;刘宁更多是自责,抿着唇,几次欲言又止;而小韩干脆坐在桌边,手撑在大腿上,一上一下抖着腿,叹了一口气,转头朝着陆藏的方向看过去,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陆藏一脸平静,仿佛早就有此预感。
“小陆。”小韩忍不住问,“你这个学长好像和你说的不一样,你那些学生时代嫉恶如仇、打抱不平都是往事了,我看现在他和警队里那些混子没什么区别。”
“他要是混子,就不会被人打成这样。”陆藏说道。
刘宁心虚地眨眨眼,毕竟吴烨手上,她还是罪魁祸首。
“那现在怎么办?”小韩在白板前走来走去,环顾一圈,摊手道,“这个地方怕是也不能再呆了。”
陆藏早就观察到蒋东川的神色,根本不急,反而还施施然向后一靠,伸手从桌上拿了个小面包撕开。
“等猴子回来再说吧。”
目前蒋东川也只能这么说。
另一边,吴烨从殡葬用品店出来,沿着马路走了两个路口,在打到车回家。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准时到局里打卡上班,没想到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拿起电话,打内线去了办公室,询问有没有会议,得知队里的人都跟着梁勇出现场了之后,便安心坐在电脑前,打开内网系统,查看起了进五年的失踪人口档案。
这一坐就是一天,除了中午去餐厅吃了点饭。
晓玲敲门的时候,吴烨正站在窗口捶腰。
“年纪轻轻腰不好可不行啊。”
吴烨也不回头,闭着眼转了转脖子:“有什么良方?”
“医务室新上了一台理疗机器,魏局黄局的反响都不错,可以去试试。”
“他俩实在没事做可以退休。”吴烨扯扯嘴角,转身看向她,“有什么指示?”
“他们人呢?”晓玲环顾一圈,办公室空空荡荡。
“梁勇带着出去了。”
“那你今天算是抄着了。”她微微一笑,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手里赫然是一份报告,“新鲜出炉的武彬的血液和胃容物分析报告,你先看吧。”
吴烨接过报告,翻开看了一遍。
“武彬服用过安定类药物?”
晓玲抱着手臂靠着门框:“武彬有肺气肿和肾上腺功能不全症,这两个病都忌讳服用安定类药物,且他没有精神病史——当然,武彬的死因还是电流通过人体而引发的死亡。”
“荣荫的口供没提到武彬在接受她采访的过程中喝过或吃过任何食物、饮料,那么药物进入他身体只能是在两人见面之前。”
这么说最可能成为凶手的依然是武彬的二哥武升和,荣荫到洛斯特的时候,他和武彬在办公室里。
“谢谢你,晓玲。”吴烨顺手把报告复印了一份。
“你的伤怎么样了?”晓玲指指他后背,问。
“皮肉伤而已,已经都结痂了。”
两人正闲聊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