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入宫面圣的特权,何况他今日还专程带着那块武帝留给长公主的“如朕亲临”金牌——当初本想从符宁回京就将金牌上交给先帝,谁知没等他回来,先帝就驾崩了,这块金牌也一直留着。
在江冲的威慑下,王之阳连个屁也不敢放,就这样被带进了宫。
一同被带进宫的还有那据说怀着江侯爷孩子的琵琶女。
此时,福康宫里正在进行一场关于册立太子的小朝会,在场的仅有两府相公和六部重臣。
早在圣上刚登基时的那场小朝会上就已经有过关于册立太子的主题,只不过当初和如今,圣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当年圣上自己皇位都还没坐热,就已经想着给他的嫡长子确立储君地位;而今圣上登基已三年,却是以皇子们都尚且年幼为由,拒绝过早册立太子。
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朝会进到中途,朝臣们还是没能引经据典地让圣上明白早日确立储君的重大意义,只得暂时中场休息。
也是这时候,福康宫的内监才有机会进去通报。
圣上虽然奇怪江冲怎么会和京兆尹一起来,但也只当是路上遇见了,没多想。
这就导致江冲进殿就先拿捏住了主动权。
叩拜过后,江冲当着宰相和重臣们的面,面带喜色朗声道:“臣今日回京骤然得知天降大喜,臣想着,如此大喜之事,不能只有臣一人知晓,故特来向陛下禀报。”
圣上见他如此反常,立即反应过来,面色微凝,“你倒是说说,何喜之有?”
江冲笑道:“此事臣也只是听了个大概,王府尹才是知晓前因后果之人,还是由王府尹来讲更为直观贴切。王府尹,咱们说好了的,你快些将这大喜事禀报给圣上,正好诸位大臣们都在,咱们也好君臣同乐。”
朝臣们也都隐约听到些风声,此时看着王之阳的眼神不禁分外同情,同时心里也想听听近几日传遍圣都大街小巷的流言究竟有几分真假。
王之阳早在江冲进殿开口时就已经后悔今日听说江冲回京为何没早早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此刻被江冲刀架在脖子上,别无选择,只得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
这件事从王之阳这个京兆府尹的角度来讲,其实很简单。
在他正常在京兆府坐班的某一天,衙门接到平阳侯府报官,说是有人在闹市街头辱骂江侯爷,让他派人把那疯女人赶出京城。
王府尹那天也是闲得发慌,难得从早上到中午一个案子也没接到,于是他就起了兴致亲自去瞧瞧这个胆敢在天子脚下辱骂皇亲国戚八大家的人,结果去了才知道,此“辱骂”非他想的那种破口大骂。
但是让一个出身风尘的女人怀上身孕,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王府尹身为一个传统的士大夫读书人,很能理解平阳侯府的做法,并且也确实派了手下人将那女子驱逐。
可偏偏这时候,一位同僚告诉他,江侯爷今年二十七了,至今还没有一子半女,指不定就是平阳侯府那些人暗中使什么坏,逼得江侯爷不得不用断袖当挡箭牌。
王府尹设身处地地为江侯爷想想,信了一小半。
同僚又告诉他,此女的父亲原是工部郎中,犯了个小错又正赶上圣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才被重判,如今他闺女怀着江侯爷唯一的子嗣,圣上哪怕不管江侯爷,也要看在已逝的公主驸马的面子上给侯爷留个体面,把那犯官赦免了,再给那女子弄个清白身份,等侯爷回来接他母子二人入府,这将来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府长公子,便是因为庶出不能立为世子,那也是江侯爷年近而立才得的第一个孩子。
这话说得颇有道理,若非江冲自己就是当事人,他都要信以为真。
王府尹就这样被洗脑了,而他自己也存着卖人情示好的念头,非但没将那琵琶女驱逐,还给她找了个住处,保证她绝不会被平阳侯府心怀叵测之人暗害。
“原来如此。”江冲朗声道:“臣离京数日,刚回京便得知此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空穴来风的天降大喜,可不就要向圣上禀报,免得外头三人市虎,把臣那不知亲爹是哪位英雄壮士的未来侯府长公子给传成是个闺女,臣到时候上哪哭去?”
他在那胡说八道说反话,朝臣们却是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一向看江冲特别顺眼的礼部尚书唐之元还开口帮他点出来:“你说那女子腹中怀的不是你的骨肉?”
江冲傲然挺胸:“当然不是,我清清白白一介断袖,怎会与女子媾和。”
老唐:“……”
圣上脸都绿了。
江冲又道:“唐公若是不信,那女子就在宫门外,不如传她进殿与臣对质,届时孰黑孰白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都这份上了,他把人都带来了,圣上若是拒绝将那女子召入殿内,便是纵容臣子被泼污水,故意不给他主持公道,会惹人非议的。
待那女子进殿,江冲便冷笑着回头看她:“听说我儿子在你肚子里?”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