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他疼出了一身汗,倒在床上直喘粗气,迷糊之中只听见院中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有些杂乱,应该不只一个人,他赶忙起身,躲到了屋中的柜子里面,将柜中的东西都压在自己身上,拼着最后一口气伪装完毕,不多时人便没了意识。
行魄自身体离开,直往天上而去。
像他这个等级的仙无法像怀德那般,可以肉体自由出入六界而不消耗法力,他去哪只能依靠魄。
回到了天上,他直奔乔廷年的议事殿。
此时乔廷年正一边逗着鸟笼里的鸟一边跟人说话。
“天君!”
星澜激动地喊了一声,这一嗓子吓得乔廷年手抖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债的来了。
乔廷年没急着说话,向站在阶下的圆脸姑娘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行礼之后,路过星澜身边时,又向他打了个招呼:“见过月老大人。”
星澜惊了,这个芙蓉粉面的姑娘竟是个男人。
“你又回来干什么?”
很显然,乔廷年很烦星澜。
“一天之内,你跑回来两趟,实在不行你回来吧,本君换个人下去。”
媳妇还没追到手,星澜当然不同意换人。
“臣按照您说的入宫去找了,但没找到当年皇后留下的那副公主画像。”
当年,太后生产之后体虚,先皇下令必须静养身子,宫中人多口杂,担心影响她的心情,所以将她送出了宫,而公主则留在先皇身边由奶娘喂养。
闲时,太后凭着记忆画出了公主的画像放在寝宫,其实公主刚出生时长什么模样她已经忘了,只记得她脸侧有一颗红色的痦子,看起来像是精心画上去的花瓣。后来,公主再长大些时,太后发现那个痦子不见了,她也没当回事,再后来,没等母女相见,太后便薨了。
而现在,那幅画是能证明葛澜舟身份的唯一证据。
乔廷年说:“依本君看,那康乐也是人中之凤,由她继续做女帝也未尝不可,既然她能坐到那个座位上,而你又没法把她拉下来,这说明是天意,再者说来,帝君也让你顺天而为,你何必强求?如果葛澜舟不愿意做女帝呢?”
星澜梗着脖子:“帝君也知道这事,但是他并未多加阻拦。”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的人是葛澜舟,之前去勾引女帝那是生活所迫,现在既然遇到了意中人,他当然要及时止损。
乔廷年一看他那一脸冤种相就心烦。
“帝君并未多加阻拦,那你又跑回来做什么?本君在天上,帝君在人间,你舍近求远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你觉得本君比帝君更能帮到你?”
星澜低头:“那倒也不是,臣想着您在天上看得更清楚一些,好为臣指点一下迷津,哪怕给臣一个大概的范围也可以。”
乔廷年说:“本君贤明了几万年,不可能在你这条阴沟里翻船,放水一事你是别想了,有本事你就撬开帝君的嘴,他知道的一定比本君多。”
说完,见他还要说话,直接挥手赶人:“好了好了,你赶紧下去吧,本君还有好多事没有处理,你若再私自跑回来,你就别想下去了。”
星澜一着急,整个人清醒过来。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他一身的汗,黏腻的难受,遂大摇大摆出了门,叫醒了守夜的丫鬟。
“劳烦给我打些热水,多打些,我要沐浴。”
星澜长得英俊,比起葛澜舟,更多了一丝男人气,所以丫鬟在看见他时,脸腾得红了,应了一声,连忙回去准备。
另一边,从宫里出来,葛澜舟靠在车厢里歇息了片刻,原本想直接去找怀德问清楚,但一看天色,还尚早,便想着再等等。
康乐念在她守夜辛苦,让她今日休沐,她回到府上找了一圈,未瞧见星澜的影子,准备先泡个澡再去榻上小憩。
命人抬热水到屋子,丫鬟临走前满眼的深意,关门时道:“将军慢用。”
葛澜舟皱眉,将衣裳脱个精光去到内室,一只脚刚踏进冒着袅袅轻烟的木桶,突然被带着一身水花从桶中站起来的星澜吓了一跳,接连倒退几步,拉过衣服护住下面,骂了一声娘之后,怒问:“你怎么还没走?你在老子的浴桶里做什么?”
星澜一时有些失语,不是因葛澜舟的话,而是因葛澜舟下意识护住下面的动作,他伸手拿过一旁搭着的干净衣裳,打量了半晌好风光才好心道:“你是女子。”
葛澜舟一愣,面色突然燥热,不动声色将衣裳往上遮了遮:“干你何事?”
星澜一张白面被热气蒸的粉嫩,他害羞的从桶中迈出,因身上潮湿,连带着衣裳都被打湿了,紧紧贴在颀长的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腰身同手臂,他缓步朝葛澜舟走去,停在她身前一步,也不开口,只是细细盯着对方看。
葛澜舟微微侧过脸:“你有病?”
“若是我没猜错,昨夜陛下派人来你府上搜人了,我以为你与她情同姐妹,但眼下看来她并不怎么信你。”
葛澜舟手将他挥开数寸:“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两个大老爷们靠得如此近成何体统!”
“行行行,我离你远点还不行吗?”星澜生怕她动手,自觉拉开距离。
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