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赐宴的事,很快传遍了朝中,官阶三品以上的,皆可赴宴。
横空出世的怀德引起了朝中有心之人的警觉,赵尚书也算其中之一。别家都是拖儿带女,想借此机会结交贵人,或直接一步登天,被陛下看中收入后宫,他却不想将此消息透露给星澜知道,因为他那废物儿子还不够给自己丢脸的。
只是他没想到,星澜早已先他一步知道了陛下赐宴的事。他城门也不守了,直接跑回府上找李嘉和。
“晚上女帝赐宴,我去求我那便宜爹带我入宫,你也一同去吧?找个时机,与她认识一下。”
一想到要面对那么多张脸,李嘉和的头皮就发麻,只是现在要以大局为重,她必须克服困难。
半个时辰后,赵士齐刚换了礼服出屋,就看见星澜带着李嘉和堵在他门口。他面色铁青:“干什么?”
“当然是跟你进宫。”
“为父何时说过要带你进宫?你还嫌之前被陛下赶出宫丢的人不够多?”
为了把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废物儿子塞进朝中,他求了多少人?结果这个逆子进宫之后,不想着如何为家族做事,反而搞起了歪门邪道,男扮女装闯入陛下后宫,买通陛下宫中太监,将他安插进去伺候陛下,由于晚上守夜时,不当心睡过去,呼噜声把陛下吓醒,陛下走过去一看,才发现男扮女装的星澜睡得口水已经濡湿了前襟。
看在赵士齐的份上,陛下没有惩处他,只是降了他的官,把他赶出了宫。
往后月余的时间,陛下一到半夜就失眠,整个人的状态明显差了不少。
“你不带我去,我也有其它办法去。”星澜脖子一梗:“总之,我答应你今夜绝不惹事便是了。”
一直站在后排的李嘉和,恨不能挖个洞藏进地下去。
果然,这厮要早些远离才是。
赵士齐最后还是没有带星澜赴宴。
目睹了星澜死皮赖脸爬上马车后,又被赵士齐毫不留情踹下来的全过程的李嘉和喜欢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大人,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现在他是全王朝的笑柄,心理状态要有多强大才能坦然面对各式冷眼?
“去!为何不去!今日爷必须要去!他以为他不带我,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星澜说完,转身回了屋,一番翻找之后,捏着一块腰牌跑出来:“可算找到了,快走,一会儿开席了。”
李嘉和看见那腰牌上刻着一个赵字,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是赵士齐的腰牌。竟然把自己的腰牌给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看来赵士齐对星澜还是疼爱的,或许刚才那毫不犹豫地一脚,只是她的错觉,实际情况应该是赵士齐在逼星澜成长,那一脚踹在星澜身,疼在赵士齐心。
两人乘着小马车火急火燎赶去了宫中。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晚了一步,他们下车时,宫中已经响起丝竹之声。
星澜掏出腰间名牌,在宫门侍卫眼前虚晃一下就要进去。侍卫长刀一横,把人拦住:“腰牌再给我们看一眼。”
听几位大哥的语气,情况似乎有些不妙,星澜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他又速度极快地晃了一下腰牌,“看清了吧?我父亲在里面等我,你们最好别拦我。”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那些侍卫一拥而上,铅住他的双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盗刻赵尚书腰牌。”
李嘉和无语,她忽然觉得赵士齐配得上“慈父”的称呼,如果是她摊上这么一个儿子,她早把他打死了。
稳了稳心神,李嘉和上前阻拦:“几位大人,我家大人是尚书府三公子,与诸位一样,在朝中当差,大人们这举动,似乎不妥吧?”
星澜虽说窝囊,但好歹是个城门侍郎,表面上看大家都是看门的,但其实他的等级应该高于这些侍卫。
“赵尚书先一步入宫,命我家公子随后到,他现在被你们扣住,你们应该先去问过赵尚书同不同意?若是我家公子闹开了,在场的各位恐怕都有麻烦。”
这些侍卫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不认识星澜,而是故意找茬。
有一人说:“不管是哪个大人,都禁止盗刻腰牌。”
李嘉和反问:“你们如何确定我家公子的腰牌是假的?”
侍卫邪魅一笑:“赵尚书的腰牌我们已经瞧过,这腰牌,只有三品以上的大人有,且一人一块。”
李嘉和点头:“有没有一种可能,赵尚书那块才是假的?要不你们把他叫出来对质一下?反正你们扣了我家公子,也要让他知道的。”
他们不说话了,最后互相兑了个眼风,收起了长刀。
星澜和李嘉和一路小跑到殿中时,赵士齐正在与同僚说着话,一抬头,看见自己那废物儿子走了进来,脸已经不能用黑色来形容,只是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他只能维持住脸上的笑意,然后气急败坏走过去。
“你来干什么!”
李嘉和看见他脸上的肌肉都不自觉地在抽动。
“父亲,我是为了您的脸面而来,其他大人都拖家带口,而你孤身一人,让人家看笑话,你说是不是?”
赵士齐这会儿气得浑身直发抖,他到底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