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不等睁眼李嘉和就被楼下的惊叫声吵醒,循声去到楼下,这才听说小二死了,据说脖子上有着明显的勒痕,不像是人为。
有人报了官,现在下面乱成了一团。
早就下来的怀德就站在她身边,甚至被她挤了一下,但无奈她太过专注,压根没发现他。
这下这家客栈再没人敢住,大家纷纷退了房。
人群被疏散开时,吕博衍拎着好些干粮回来了。
看见李嘉和之后,他迎了上去,“我听说临水县离这不近,特意买了些干粮带着路上吃。”
说完一抬头,正对上怀德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视线,他心一惊,下意识收紧抱着纸包的手臂。
对于吕博衍跟着去临水县的事,怀德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三人这次是坐马车回去的,路上怀德一直闭目养神。李嘉和摸不准他到底生没生气,见他不说话,也心虚的不敢出声,就这么一路憋着回到了临水县。
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临水县变得更惨了,经过狂风骤雨的洗礼,房屋倒塌了多半,原本山上还能看见一点绿色,现在再一看,上面光秃秃一片,连地都没有了,大家只能暂时挤在一起生活。
李嘉和几人进去的时候,王六麻子正带头在砌房子,他光着膀子,后背都被晒掉了一层皮,身后乌泱泱跟着一群人,却唯独不见牛二的身影。
大家正在抢修房子,累得满头大汗。
余光瞥见有人过来,位于最前面的王六麻子抬头扫了一眼,又自然地低下头去继续盖砖,等砖落下之后,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猛然抬头。
其余人察觉出不对,也纷纷跟着抬头。
怀德见他们都看过来,笑眯眯向大家招着手,小声问李嘉和:“你看见没,这些人的眼神说明了什么问题?”
李嘉和闻言特意辨别了一下对方眼中的情绪,最后什么都没看出来,她老实的摇头。
怀德笑得得意:“那么多思念你看不出来?他们现在肯定感受到了本君的重要性了,说不定在日夜祈祷本君早些回来。”
祈祷他早些回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手痒找不到人打了。
李嘉和装作没听见他的话,直接带着吕博衍向原县衙的方向走。
当初县衙被推倒的时候,地上还散着好多砖块,现在再一看,砖和房梁什么都没有了,应该是被王六麻子等人拿去补了房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们这政.府跟地方的关系不太融洽,所以在这生活的话,要小心一些,那些人是真的会打人的。”
果不其然,怀德几人回来没多久,王六麻子等人就登门了。
县衙之前被他们砸的稀巴烂,门也不翼而飞,应该是这几天被他们捡去烧火了,连门框都塌了一半下来,或许是为了效果需要,即便如此,他进来之前还是虚踹了一下原本门的位置,一副要找茬的德行。
吕博衍正在院里拔草,见对方来势汹汹,想到李嘉和提醒过自己的话,下意识挡在她身前。
此时的怀德还穿梭在之前地窖的地方,上蹿下跳像个猹,估计是饿了,想翻翻那里有没有还能吃的存货。
王六麻子看起来很不快乐,他轻车熟路奔着怀德而去,问他:“狗县令,你又回来干什么?”
好家伙,倒是一个敢表达自己真实想法的人。
回应他的是一声闷响以及随之四起的灰尘,下一瞬,怀德拎着被捆在一起的四个油纸袋灰头土脸从地窖爬了出来,被呛得直咳嗽。
他憋着气拍了拍油纸袋上的灰,“美少男的事你少管。”
李嘉和:“……”
为了避免矛盾升级,她过来打圆场,“这些天县令一直在沧海县打工赚钱,他是想回来帮大家重建美丽家园。”
王六麻子明显不买账:“虎落平阳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李嘉和常常因为自己无法融入这个沙雕而觉得自卑,这种台词,出现在这个时代,作者觉得合适吗?
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可是县令抱着你就没法搬砖,搬砖就没法抱你。”
这回换成王六麻子这边的人沉默。
怀德不满意,“本君为什么要抱他?”说着递过来一枚绿豆饼给她:“给你。”
李嘉和下意识啃了一口。
王六麻子也不乐意,两人的意见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对啊,这个狗县令凭什么抱我?令人作呕!”
今天的谈话肯定是无法进行下去,王六麻子像是被恶心到了似的,转头就走,身后的拥趸们乌泱泱跟着离开。
这是这么久以来,两个人对线怀德第一次取得胜利,他得意地笑:“晚上本君给大家开个会,有关于临水县振兴规划,就在这个院子里,来者本君出钱给他盖房子。”
妥妥暴发户的嘴脸。
他说完问李嘉和:“绿豆饼味道怎么样?没坏吧?”
呕……
让她尝过没过期?这厮真是坏良心。
回到临时搭建的住所,心思各异的众人都没急着说话。
经过这次的暴风雨,临水县的庄稼全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