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爷爷给你的股份你拿着。
另外我建议你还是回到司家。
你的亲生父母一定会因为对你的愧疚,为你做很多事。
我们可以利用司家,把庆华和佳华做大做强。
要不了几年,庆华佳华一定会超过三厂和民泰,甚至把他们的厂子收购下来。
到时候,北方纺织行业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邱志东的这番话,让邱芳华心动了。
她不是什么傻白甜,她爱邱志东,但不会完全相信男人的山盟海誓。
她明白,邱振华给她的股份,和司家亲生父母给她的东西,都是她应得的,她有权利拿。
在保证她自己利益的基础上,邱芳华会跟邱志东合作,以图更大的利益。
但如果邱志东想对她不利,邱芳华也不会坐以待毙。
思及此,她冷静下来点点头,“哥说的对。那些是我应得的。
我也应该回司家,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见邱芳华答应,邱志东喜出望外,情不自禁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握住她的手道:
“好,我的芳华真好。等你回到司家,我会和爸商量亲自去司家提亲,把你再明媒正娶回来。
到时候你还是我们邱家的人。”
邱芳华弯唇一笑,“嗯~”重重点头。
两人欣喜之下紧紧相拥,共同憧憬美好的未来。
“刚才爸说,司家老太太已经死了。
等他们举办葬礼的时候,就是你回到司家的时候。”
七天后,王淑芬的头七。
司家乡下的老宅里,王淑芬的葬礼即将举行。
王淑芬娘家的亲戚,与司家能沾上点边的亲戚,国棉三四五厂各单位的领导职工,以及村子里的乡亲们,一大早便来到司家。
老宅的院子里已经搭好了一座灵堂,一个硕大的黑白“奠”字,悬挂其上。
王淑芬的遗像就放在祭台上方,祭台上还摆放着供果鲜花,香炉蜡烛,和一盏长明灯,两侧竖立着几根招魂幡。
司家还请了几位大师,为王淑芬念经超度。
又请了村里的丧葬队伍,在院里演奏哀乐。
院子里的地上,到处都是香灰香梗,以及黄白两色的纸钱。
在院外,都能听见里面满堂的哭嚎声,及沉重悲痛的哀乐。
司广伟坐在祭台边上,怔怔地望着前方,时而闭着眼,整个人麻木而茫然。
司元锦与司元昌等长辈,招待着前来祭奠的亲友,和单位里的领导职工。
作为司家长孙和长媳,司正凯与白阮披麻戴孝,跪在祭台的左侧,慢慢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司浩林与司玉婷也穿着一身黑衣,与司正凯他们一起,跪在地上烧纸,嘤嘤哭泣。
蒋娇娇还躺在医院里,所以不能来参加葬礼。
司丹萍与蒋益民也来了,但司丹萍还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因为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自己的母亲。
找回了女儿,就失去了母亲,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他们都没有预想到的。
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尽人事知天命。
在这七天中,司正凯帮着家里为王淑芬的后事出了不少力。
白阮本来想请假帮帮他,但司正凯不让她请假,让她做好自己的工作,司家的事他来做就可以了。
但在白阮有空的时候,她还是会去帮司正凯。
司浩林也趁着这个机会,想在爷爷面前表现表现,因此经常在司广伟跟前鞍前马后,但干的都不是实事。
而司正凯的付出和办事能力,司广伟等长辈有目共睹。
更进一步确认,把国棉三厂交给他没有问题。
前来祭拜王淑芬和看望司广伟的亲友络绎不绝。
司广伟在灵堂上应付了一会儿客人便累了,让杨叔把他扶回房间。
这边司广伟刚走,那边大门处便走进了两个人,竟是邱振华和邱芳华。
两人今日都穿着一身黑衣,邱芳华身上的那条黑色天鹅绒连衣裙,将她衬得优雅端庄。
领口盘扣的设计,又为她增添了一分肃穆。
邱振华穿着黑色中山装,手里拿着拐杖,背微微岣嵝着,由邱芳华搀着,缓缓走进了灵堂。
刚好也在灵堂里的一些纺织厂领导,立时认出了他们,不禁和身边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庆华服装厂的老爷子和孙女吗?他们咋会来司家老太太的葬礼?”
“不知道啊?难道邱家和司家还有什么渊源?”
在低低的议论声中,邱家二人来到了祭台前。
司元锦立即迎了上去,向邱振华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邱振华抬起头,众人看到他的面容,不由得豁然一惊。
几天不见,邱振华竟一下子老了那么多。
他的脸色蜡黄,皮肤松弛下垂,眼皮又红又肿像个大核桃,眼睛下方挂着两个青灰的眼袋。
原本还算硬朗的身子,已变得羸弱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邱振华勉强睁开肿胀的双眼,向司元锦嗓音嘶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