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凯等了一会儿,见白阮不说话,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
白阮摇摇头,“没什么。”
说罢再次离开了司正凯的办公室。
这一次,司正凯没有阻拦。
因为他还在揣摩着白阮最后究竟想说什么,又为什么不说了。
但他明白现在不可能问出什么,只有等她想说的时候才会告诉自己。
离开司正凯的办公室后,白阮往厂里食堂走去。
边走还边想着关于保姆的事。
如果不能问司正凯,她该去问谁呢?总不能去问他爸妈吧。
白阮想得出神,一路上碰见的熟人她一个都没注意到,直到一个熟悉的爽朗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白小姐?白小姐!”
白阮蓦地回过神,发现原来是杨帆无奈地笑着站在她面前。
“白小姐,你在想啥?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呶,这是你的饭票,刚才掉地上了。”
白阮尴尬地笑着接过,“哦不好意思,我刚下班太累了,没注意到。”
紧接着,白阮脑中好似有一道白光闪过,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大叫了一声。
“杨帆!”
她突然这么一叫,把杨帆和周围路过的几个职工都吓了一跳。
“啊!白小姐你怎么了!叫我干嘛!”
杨帆滑稽地捂着胸口,被她吓得腿都软了。
白阮激动地拉着杨帆,压低声音兴奋地问:
“你从小和司正凯一起长大对不对?他小时候家里有个保姆你知道吗?”
杨帆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对…好像是有个保姆。”
白阮往四周看了一眼,拉着他往人少的楼后面走去。
“白小姐你有啥事啊?你要把我带到哪?”
一路上,杨帆都在不情不愿地碎碎念,像是个小媳妇,害怕白阮把她拉进小树林糟蹋了。
两人终于来到楼后,白阮放开他问:“杨帆,你能给我说说关于那个保姆的情况吗?”
杨帆依旧不解,“白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管我做什么,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就行了。”
杨帆对白阮的要求不敢怠慢,努力回想,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白阮。
“我没见过那个阿姨,只是听我爸妈说起过。
那个阿姨好像还是我们老家那边的呢。
在正凯少爷出生之前,厂长就托我爸给他们找个阿姨,帮忙照顾家里和厂长夫人。
正凯少爷出生以后,也是那个阿姨在带。一直带到正凯少爷四岁的时候。
好像是他得了哑症以后,阿姨就回老家了。
后来我爸就把我带到正凯少爷家,让我陪着他一起学手语,跟他做个伴。”
听到这里,白阮追问道:“那个阿姨干了四五年,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杨帆耸耸肩,“这我也不知道。”
白阮又问:“那你们老家在哪?阿姨还在你们老家吗?”
“我的老家在北边的映翔县。阿姨在不在我也不太清楚。
自从她走了以后,我就再没有听说过了。”
白阮听完,陷入沉思。
看来那位保姆确实是因为司正凯突然不能说话而离开的。
那么她必然知道些什么,才会被要求离开司家。
如此,白阮必须去抽空去映翔县打听打听她的消息了。
思及此,白阮向杨帆道谢:“谢谢你了杨帆。
我今天问你的这些事,你要不给司正凯说好不好?”
杨帆虽然十分困惑,但他也没有多问,点头应承下来。
“好,白小姐放心,我不给少爷说。”
白阮也向他点点头,”好,谢谢。那你给我说说怎么去映翔县吧。”
几天后的休班日,在杨帆的帮助下,白阮去长途汽车站,坐上了前往映翔县的长途大巴。
映翔县距安市有一百多公里,如果在现代走高速公路,两三个小时也就到了。
但这里是八十年代,又是相对落后的北方,省内市县之间,大多都没有高速公路,只能走乡间低速。
因此,从安市到映翔县,要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土路里跑五个小时才能到。
再加上那时候的大巴车空间密闭狭小,一上车就有一股陈年脚臭味。
烧柴油的车子,汽油味也特别大。
白阮天生就比较容易晕车,所以一上车就熏得她直翻白眼。
五个小时的车程中,周围人时不时“呕呕”几声。
白阮本来不想吐,但听着这些声音恶心得她不得不吐。
好在杨帆提醒她记得带几个塑料袋,这会儿恰好派上用场。
于是,白阮便跟着周围人一起,用此起彼伏的“呕~呕~”声,演唱出一首别样的曲调。
一路吃了吐,吐了睡,睡了吐,在白阮快要虚脱时,大巴车终于停在了映翔县的长途汽车站。
下了车,出了汽车站,白阮站在原地傻眼。
在这个小汽车站周围,都是大片大片的黄土地,偶尔能看到几个人影。
白阮十分庆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