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姜梨的不安,景睿旸低下头:“放心吧,景延麾下不过才四万人马,我不会轻易落败。”
姜梨闻言忍不住转身看了景睿旸一眼。
姜梨想到身后的人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杨京,而是书中最后一统天下的景帝。
回想起书中景睿旸的种种战果,他却是从未有过败绩。
想到这里,姜梨的心也安定了一些。
景睿旸在东津镇生活多年,对东津镇的熟悉程度不死沈清洲能比的,他七绕八绕的,大军就进了一个狭窄的山谷。
像山谷这样的地形最适合伏击,姜梨看着大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隐蔽,她好奇的问道:“敌军会中埋伏吗?”
“沈清洲不是笨蛋,他自然不会中这么明显的伏击。”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再这里埋伏呢?”姜梨不解的问道。
“能将沈清洲拖住即可,不管如何,都得将他们拖到大临退兵。”
景睿旸知道,若是让沈清洲一行人朝郡城而去,那自己多年的经营几乎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因此,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必须要把景延的天策卫死死的困住。
姜梨似乎有点懂了:“这是要打游击的意思吗?”
“不错。”
听到景睿旸承认,姜梨也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打算,这明显就是要来一个游击战术了,不和景延的军队做正面的对抗,但是却要一直持续不断的骚扰他们,让他们无暇前往郡城,如此一来不仅能拖住景延军队的脚步,甚至还有可能重创敌军。
姜梨看着景睿旸,张了张口,她想问他:为什么是由你亲自领兵前来。
别看景睿旸说得轻松,但是姜梨清楚的知道游击战可没那么简答,想要打游击战必须是一位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将领指挥,游击战对军队的军纪要求也很高,对敌军情报的要求更是需要巨细无遗。
景睿旸只带了五千人马出来,而景延的大军则足足有四万人马。
八倍的兵力差距,若是一个不好被对方围堵,那整支队伍都会折在这里。
这么危险的战斗任务,为什么会由景睿旸亲自前来。
姜梨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最终还是没问出那句话。
“不过这段日子就要辛苦你跟我四处奔波了。”景睿旸也在看姜梨,他眼底情绪翻涌,他也有很多话想要对姜梨说,但是此时此刻,并不合适。
景睿旸知道姜梨一直以来都只是想过平静安稳的生活,这次他亲自前来已经打破了她宁静的生活,而且以后她可能也不会再有回到过去的生活里了。
对此,景睿旸是愧疚的,如今的姜梨已经暴露在了景延的目光之下,而自己又当着景延将士的面将姜梨带走,现在的姜梨已经和他牢牢绑在了一起,在别人眼里,姜梨就是自己阵营里的人,这对她未来的生活势必会造成天翻地覆的影响。
“没什么,这是我闲暇时做出来的望远镜,希望能对你有些帮助。”姜梨摇了摇头,从布包中取出了一个竹制的单筒望远镜。
这望远镜是她用白水晶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虽然比不上现代动辄八倍、十二倍的,但是也能达到六倍,不管怎么说都比目测要好一些。
“多谢。”
景睿旸接过姜梨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在姜梨的指点下像模像样的将其放在眼前观察敌情。
在望远镜的视野中,景睿旸清晰的看到沈清洲领着景延的天策卫已经行进到了山谷之外。
“陷阱布置完毕后,只准放一箭,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景睿旸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将命令吩咐了下去。
沈清洲早就见到景睿旸一行人进了山谷,但他并没有贸然前进,而是放缓了脚步谨慎的朝着山谷逼近。
“大家都注意点,乱贼阴险狡诈,必然已经在前方的山谷里布下了大量的埋伏,但是我们兵力是他们的八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乱贼翻不出什么水花!”
“现在,全速前行!”
沈清洲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大军蜂拥而出,朝着景睿旸埋伏的山谷冲了过去。
铮!
就在大军冲出去的时候,原本平坦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许多绊马索,无数马匹被绊马索绊倒连人带马一起摔到了地上。
“绊马索,雕虫小技,继续给本将军冲!本将军就不信了,这景睿旸还能有能绊倒四万人马的绊马索不成?”
沈清洲神情冷酷,进入作战状态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爽朗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阴沉。
绊马索只不过是小陷阱,也就第一拨人马在不察之下才中了计,很快,地上的绊马索就被清理了个干净,大军继续朝前推进。
轰轰轰。
一块块巨石从山上滚落下来。第二批冲入山谷的将士们被滚落的巨石直接砸成了一堆堆肉泥。
顿时,整个山谷里都回荡着景延麾下将士们的惨呼声。
“呕!”姜梨就站在半山腰上,从她的位置往下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山谷里那一场人间炼狱般的惨剧。
看着山谷中尸横遍野的惨状,再闻到从山谷中勇上来的浓郁血腥味,姜梨忍不住转过脸干呕起来。
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