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坝的建设进行的有条不紊。
也是奇怪,自从那日向沈钰献策之后,整个东津镇就再也没有下过雨。
晴朗的天气也让姜梨开始怀疑起发生水患的可能性来,但不管怎么说,水坝的建设利在千秋,就算今年不会发生水患,日后总能排上用场。
而就在姜梨怀疑自己记错了书中的情节后,天,变了。
才刚一入夏,整个东津镇的天气就变得异常了起来。
雨是整日整夜的下,就好像先前那么久的晴朗都是个错觉一般。
雨刚开始下的时候,东津镇的百姓还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可等到雨连续下了五日的时候,沈钰开始带着东津镇的百姓开挖河道了。
姜梨为了保证能够第一时间观察到水情,也跟着沈钰来到了河堤边上。
“这些沟渠都挖的深一些。”
沈钰穿着一身蓑衣,雨下的很大,为了能让自己的声音传达出去,沈钰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吼,声音都已经有些喑哑。
这样的沈钰完全没有平日里矜贵公子的样子,加上额前的发丝已经被雨打湿,看起来有些狼狈。
姜梨也一直在密切注意河流的水量,连日的暴雨让这东津镇里所有的河流都水量暴涨。
在沈钰的指挥下,无数条渠沟被开挖出来,缓解河堤的压力。
可是姜梨抬头看着浓黑似墨的天空,心里没有丝毫放松。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差役骑马飞奔而来。
雨声太大,姜梨没有听清差役汇报的项目,只隐约听到了“泠河”“陵水山”“水坝”几个字眼。
姜梨马上就联想到了陵水山脚下的水坝。
不会是水坝出了什么问题吧。
“杨夫人,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沈钰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沈钰现在的表情很严肃,姜梨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沈大人,可是陵水山那边出了什么事?”
“不错,水坝那边确实出了一些小问题,天气如此恶劣,本不该麻烦夫人奔波劳累,但此事事关整个东津镇,在下不得不拜托夫人随我一道而去,不过若是夫人觉得不太方便,那在下也不强求。”
沈钰看了看姜梨即使穿着蓑衣也依旧清瘦的身形,有些迟疑。
“沈大人,我和你同去。”姜梨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对了夫人可会骑马?”沈钰看了看泥泞的地面问道。
因为要开挖沟渠的缘故,此时东津镇的地面几乎都是泥泞一片,而前往陵水山的道路更是不看,山路本就难走,现在又下了雨,若是坐马车,恐怕会有翻车的风险。
“会一些,不过不太精通。”
未穿越时,姜梨曾在马场里学过马术,虽然骑术不算高明,但赶路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说着,沈钰直接命人牵了两匹马来。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马鞍马镫,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姜梨还是接着马镫稳稳的坐到了马背上。
许久未骑过马,姜梨紧紧的拉着缰绳丝毫不敢放松。
“杨夫人,你不用着急,在下先走一步,何义,你陪着夫人慢慢过来。”沈钰注意到了姜梨的举动,他略一思索,将一个差役何义留给了姜梨,自己则是一挥马鞭先走一步。
“杨夫人,您慢点,不要急,这路不好走,咱还是稳一些。”
何义是东津镇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差役,和那些老差役不同,何义很年轻,办事的势头也高。
从沈钰被下放到东津镇之后,何义就凭借着出色的办事能力成了沈钰的心腹。
对于姜梨,何义是万分敬佩。
不管是是建立水坝,还是改造农具,姜梨在东津镇的声望都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地步。
何义自然也不例外。
也许姜梨自己不太清楚,但是现在东津镇的百姓隐隐在传姜梨是天上的耕织神下凡,下凡就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的。
而何义就是这些百姓中的一员。
而且,身为官差,何义可以说是从姜梨提出要建立水坝到改良农具的见证人。
一开始的时候,何义对姜梨提出建立水坝的提议是不以为然的,以为姜梨是杞人忧天,但时至今日,何义已经完全为姜梨所折服。
他刚才陵水山水坝处回来,连日的暴雨,让整个泠河的水量急速剧增。
若非水坝挡住了大水,此时东津镇必然已经引发了水患。
“我许久未曾骑马倒是让你见笑了,对了何义,你刚从陵水山回来,现在水坝的情况怎么样了?出了什么问题?”
姜梨已经让马跑动起来了,虽然还不敢快走,只是小跑的马速度就已经比步行快上许多了。
坐在马上赶路的姜梨也没闲着,开始问起何义水坝的情况。
“杨夫人,水坝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水坝建起来的时间太短了,水量涨得太快,现在水坝那边似乎有些不稳定。”
听到这里,姜梨的神情一下子肃穆起来。
对于水坝来说,想要拦住大水,那最重要的一个点就是稳定,而现在何义竟然说大坝有些不稳,那这样岂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