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的话如同电光火石一边在陈寺的脑中划开。
“姜姑娘现在住的房子,我记得曾是胡熠胡大人的居所吧。”陈寺看着手中那块已经干涸的水泥突然开口道。
“你不是知道的吗,还问我干什么?”陈全狐疑的看了一眼陈寺。
陈寺没有搭理陈全继续说道:“胡大人所住的宅院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几场春雨给冲塌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屋子都多少年了,雨水泡久了,墙塌了有什么不对的。”陈全摸了摸脑袋,完全不懂陈寺究竟在纠结些什么。
陈寺头也没抬,只盯着手里头那块水泥不放。
“你说,姜姑娘会不会已经怀疑到殿下身上了?”
听着陈寺无头无尾的一句话,陈全纳闷了:“怎么可能呢,殿下布局周全,而且,我们平日里也没露出什么马脚,应该怀疑不到殿下身上吧?”
没有吗?
陈寺意味不明朝姜梨家看了一眼。
这段时间以来,姜梨对他们的态度非常奇怪。
说远吧,也不远,有什么事也都会前来寻求帮助。
可要说亲近,那也算不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自己和陈家之间画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老大,你就别想了,我们还是赶快吧这水泥送去给殿下吧,对了,刚才姜姑娘那一堆材料的配比你记得不?”陈全哥俩好的搭上了陈寺的肩膀。
“......”
陈寺皱起了眉头。
姜梨在调配水泥的时候是当着自己和陈全的面调配的,而且她调配的动作不快,能让他看清楚每一个步骤,但是水泥配比姜梨并没有说出来,只能够看出大概的比例,他不确定若是比例不对会不会影响到水泥的各方面性能。
见陈寺半天没说话,反而皱起了眉头,陈全长大了嘴:“老大,不你不会没记下配比吧?完了,我也一点没记,这可该怎么办是好?”
“姜姑娘并没有说具体的配比,而且,她也没说那堆材料都是些什么,我也只能记下大概。”陈寺扫了一眼陈全,他不知道这个傻子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一点没记住。
“吓死我了。”陈全拍了拍胸脯:“老大,记住大概就差不多了,殿下那边不是还有个毕方行嘛,这小子当初可给我找了不少麻烦,因为他,我还被殿下罚了三十军棍,这点小事就让毕方行去费神吧,大概配方都给他了,要是他还弄不出成品,我看着小子也没资格再留在殿下身边了。”
想起毕方行,陈全觉得自己后背挨了三十军棍的地方就隐隐作痛。
要不是这小子嘴巴不严乱说,他也不至于遭这罪。
陈寺皱着眉头:“我们不能去叨唠姜姑娘,如今也只能让毕神匠多多费心了。”
“老大,你对毕方行那小子这么客气做什么,别人不知道叫他一声神匠,我们哥俩还能不知道,毕方行那小子给姜姑娘提鞋都不配,说起来,你说我们该不会一辈子都要耗在这里了吧?”
说着,陈全一直没心没肺的人也有些伤感了。
不说陈寺了,就算是他也是通过层层选拔才从一堆暗卫里脱颖而出到了景睿旸身边。
可还没建功立业呢,就被发配到姜梨身边保护她。
也不是说保护姜梨有什么不好,姜梨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必须是要用命去保护好的存在。
可是,看着自己的同袍在前线厮杀,而自己却只能在后方做些后勤工作,陈全就觉得有些没劲。
“不会,殿下的本事你我都清楚,只要东夷彻底稳定下来,就是我们归去之日,而那一日,不会太远了。”
从姜梨那里偷学了水泥之法,陈寺快马加鞭将水泥配方给远在郡城的景睿旸送了过去。
战后东夷郡城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还有些战后的萧索之外,已经看不出太多经历过大战的痕迹。
东夷郡王府,曾经景延这位东夷郡王的王府,此时也成了景睿旸在东夷的府邸。
书房内。
景睿旸正仔细的看着一封看起来极为寻常的信件。
这封信件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家书一般,和他整齐垒在案头的一堆密函一点也不一样。
景睿旸取了拆信刀,小心的将封口处的封胶裁开,一点也没有破坏信封和里面的信件。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汇报了一下姜梨的近况,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陈寺在信的结尾写上了姜梨调配出一种建筑粘合剂--水泥,并附上了大概的材料配比。
景睿旸捏着手里的信件微微皱了皱眉头,提起笔迅速写了一封回信。
信写了一半,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来人,备马!”
景睿旸丢了手中的笔,将写了一半的信件揉成一团丢到纸篓中,接着从柜子中取出一个古朴大方的木盒,将信件仔细的放了进去。
那木盒中,同样样式的信件已经垒了厚厚一层。
景睿旸的马是宋言秋前段时间从西蛮重金购得,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此马全身黝黑,只额头和马蹄是白色的,景睿旸便给它取了个“夜雪”的名字。
夜雪脚程快,从郡城回到东津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