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伊尔迷所说的一样, 飞艇在夕阳西斜时飞入了枯枯戮山的领地,甚至没用经过那扇分割揍敌客家与公共领域的试炼之门,元新歌就已经站在了揍敌客家的客房之中。
将手提箱放在床脚的榻上, 元新歌忍不住环视这间简洁而朴素的屋子,伊尔迷注意到他的视线,便简单为这位初来乍到的新住客介绍了几句。
不过到底是没什么可多说的。伊尔迷很快结束了自己的导游工作,他对着元新歌轻轻颔首道:“我先去和父亲汇报任务的完成情况,顺便说一下你的事情, 与我家人见面就放在晚饭时。”
元新歌顺从地应了一声,他打开行李箱开始将带来的衣物塞进干净的衣柜中,看似相当平静, 抿紧的双唇却暴露了他有些紧张的情绪。
“别紧张, ”伊尔迷顿了顿, 还是安抚了一句,“不会发生什么的。”
元新歌点头, 他总不好在伊尔迷面前过多地吐露出自己的担忧,但他毕竟也不完全是个普通人,只是拍了拍脸颊,青年很快便振作起来。他挑了挑嘴角, 玩笑般说道:“我会尽量不给你丢脸的。”
“母亲有时候会听你的歌,但没到我弟弟那种狂热的程度而已。”伊尔迷随口说道。
他离开了客房, 临走前称自己会尽快将新手机的事情处理好, 元新歌一个人留在房间之中, 很快便将行李箱全部掏空。
揍敌客家确实就坐落在枯枯戮山上,虽然此时视线所及之处被水泥砖瓦填满, 但乘坐飞艇跨过山头时, 元新歌确确实实看见了那遍布整座山体的葱郁森林。
还有一只在森林之中漫步的巨大野兽, 即使元新歌坐在飞艇上也看得清清楚楚。听伊尔迷说,那比市面上的重型卡车还要庞大的猎犬是揍敌客家专门培训出的看门狗,如果未经过其嗅觉系统认证的元新歌日后独自贸然进入森林进行训练,恐怕一瞬间就会被它撕成碎片。
刚才元新歌与伊尔迷共同走进大宅时,他注意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每个佣人都强调着与元家不太一样的严明纪律:也同样是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元子同将贴身仆从与护卫人员分的很开,而揍敌客家显然不是这样。
能够行走在宅子中的每个人都拥有相当程度的力量,足以说明揍敌客家对绝对实力的追求与看重。
即使一直都没有正式合眼好好休息一会儿,元新歌却还是不敢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他耐着性子等待伊尔迷的到来,果然,只不过大概二十分钟以后,他的房门便被人有节奏地从外敲响了。
伊尔迷来亲自接他到餐厅去,元新歌最后整理了一下领口的褶皱,他在路上将会出席的揍敌客家成员的姓名与身份一一问过,在进入餐厅后的第一瞬间便将伊尔迷口中的形象与站在桌前的每个人对上了号。
揍敌客家还不至于自负到在明知有来客的情况下还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样子,毕竟元新歌开出了大价钱、长子也自愿接下了这个委托,加上揍敌客家和元家还有合作关系,尽管这算开了次先河,在场的长辈们也没有任何想要为难元新歌的意思。
元新歌从伊尔迷的高祖父马哈开始打招呼,到他的祖父桀诺,接下来是其父、作为揍敌客家现任家主的席巴与夫人基裘,最后是伊尔迷的二弟糜稽与五弟柯特。
挨个进行问候以后,元新歌落座,安静地待在伊尔迷身边。他尽量配合着揍敌客家食不言的规矩,直到在众人都放下餐具时才听见基裘询问起他以后的打算。
不知道这算是随口一问还是有意试探,元新歌谨慎地如实回答道:“我目前想好的事情只有努力修习后找到昨晚的袭击者后为观众复仇,至于接下来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说实话,我都没有考虑过。”
“是吗。”这回是席巴接上了话,男人说道,“我已经和伊尔迷说过了,你的训练内容由他全权负责,既然你们已经达成了协议,那么揍敌客家会保证你的实力将会有飞跃性的提升,但我们这边还有个附加的要求。”
元新歌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有在认真听着席巴的话。
席巴注视着看上去没有任何能够用来复仇之心机的青年,他说道:“无论你的复仇计划是否成功,我都希望揍敌客只是作为出现在幕后的角色。”
不管袭击者的真实身份是谁,不管元新歌是胜利还是失败,席巴都不打算为人们营造一种揍敌客家会在某两方势力中凭日常关系站边的错觉——不是每个人都会相信元新歌拿出了那样一笔巨款进行交易的。
元新歌了然点头,他说道:“这是当然,我不会给揍敌客家添麻烦,您说的事情我保证做到。”
席巴点了点头,面色上看不出究竟是否满意,马哈与桀诺两位老者已经并肩慢悠悠地离去,基裘显然也不打算多留,晚饭就此结束,已经有佣人在他们离席时准备收拾餐桌。
“元新歌,我派人把大哥托我准备的手机放进你的房间了,”身材肥胖的糜稽在离去前如此对元新歌说道,他用干净的手巾擦拭着额角的汗珠,简单说了几句,“虽然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高级功能,但至少不必担心被定位和窃听。”
元新歌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揍敌客家的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