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天清晨乙骨忧太肿着双眼出现在训练场上时,所有人都默契地忽视了昨晚走廊中那阵混乱而吵闹的声响,他们不约而同地继续着每日的训练,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战斗进行充分的准备。但或许是元新歌将夏油杰伤得太重,也或许是确实还有什么暗涌风云正在等待着他们,诅咒师方迟迟未有任何举动,在这样的拖延之下,京都姐妹校交流会将在八月份如期召开,元新歌提前从五条悟处要来了京都校相关的详细资料。
与东京校只有五位一年生不同,京都校除了三位一年生外还拥有三位二年生,这代表着实力上的差距与经验方面的老道,元新歌扫了一圈其他四位同学,他们心中显然也有着和自己脑内相同的想法,一时间面上都露出了些许沉重之情。咒术高专与普通高中不同,这里的学生每时每刻都面对着优胜劣汰的考验,面对咒灵,他们要么变强,要么死亡。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属于本校的荣誉感,没人想要于入学以来的第一次姐妹校交流会就尝败绩。
“新歌,你怎么看?”熊猫挠了挠后脑,如此问道。元新歌是几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加上性格沉稳,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众人的主心骨。他话音落下,其他人也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元新歌,少年沉吟一瞬,考虑到五条悟称每次姐妹校交流会比试的内容都并不相同,他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禅院真希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自己正期待着元新歌给出一个怎样的答案,但也知道大概即使是五条悟本人也没法在此时说出必胜诀窍,她将咒具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朝元新歌歪了歪头,道:“和我练两招?”
元新歌点头,从身侧拿起那把已经被他使用得相当熟练的弯刀,起身和禅院真希一同走到了操场最中间的位置。考虑到禅院真希咒具的长度,元新歌一般都会以大开大合的招式作为回击,空旷的场地便于禅院真希实力的超常发挥,虽然会因弯刀的攻击距离对他的攻势和体力消耗造成一些影响,却最有利于对方的进步。
他有意放水,出招时不带杀意,倒是包含着更多指导的意味,因此一场对战一直持续到禅院真希精疲力尽才结束,元新歌额上也覆了一层薄汗,他接过禅院真希递来的毛巾随意抹了把脸,又灌了两大口水。他知道其他人对他也有同样的需求,但他并没认为自己此时非休息不可,于是他朝跃跃欲试的熊猫招了招手,又带着他走到了场地中央。
与和禅院真希进行的咒具比试不同,他此时放下弯刀,直接和对方贴身肉搏起来,熊猫巨大的身形并未让他产生压力,拳拳到肉的搏击却使他难得感到了酣畅淋漓,等两人的体术战结束,一旁的狗卷棘和乙骨忧太已经在看台的阴影下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他们并肩走回座位处,只有禅院真希双眼发亮,仿佛随时有冲上前继续和他们对战的打算。
五条悟不知何时站在了操场边缘,他看着接连与两人过招都不显疲惫至极的元新歌微笑起来,在他走过来时抬手便用毛巾罩住了他的脑袋。五条悟隔着毛巾揉搓了两下他的头发,既是夸奖也是鼓励:“新歌进步越来越快了呀——当然,真希和熊猫也非常棒,老师都将你们的成长好好看在眼中呢。”
考虑到五条悟在发现了元新歌这方面的天赋后就将实战课的指导工作全部推到了学生身上,被赞美的三人皆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忽视了他说出的这话,将思绪都放到刚才对练中自己暴露出的问题上。专攻点从来就不在于体术的狗卷棘听着三位同学分析着各种招式和动作,头一晃一晃地打着瞌睡,乙骨忧太已经稍微清醒了过来,便将他摇醒,还是希望他能从几人的讨论中获得什么经验。
咒言师的自保能力说强也强,说弱也弱,让狗卷棘体术更好,总归是防身的好办法。
元新歌和乙骨忧太有着相同的打算,于是他平复了下有些过快的心跳,对刚迷糊地睁开眼的狗卷棘说道:“棘,十分钟后我们上场。”
“鲑鱼。”他顿了顿,弱弱地补充了一句,“……明太子。”
“我会注意分寸的。”元新歌安抚道。
一旁的几人因为元新歌坚定的态度而笑了出声,只剩下意识到自己即将迎来惨烈一战的狗卷棘笑不出来,他试着勉强扯了扯嘴角,又有些无语地垂下了眸子。虽然知道大家都是为他好,但被暴揍一通的感觉确实不怎么样,还好此时叫他出列的是能够把握力道的元新歌而不是一味对人敲敲打打的禅院真希,狗卷棘轻叹一声,立刻便感到自己的头顶有一只手压了下来。
“你也会变得非常优秀的,棘。”五条悟笑着说道,“我会在这一直看着你的。”
狗卷棘一抬眸便撞进了元新歌沉静的目光之中,对方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出了对五条悟所言的赞同,他心中感到温暖起来,于是抿唇做了个握拳的手势,示意自己一定会加油。
事实证明,元新歌在姐妹校交流会前对几人进行的体术训练是非常有必要的。
比赛当天,东京校校长夜蛾正道与京都校校长乐岩寺嘉伸共同宣布了今年团体战的比赛形式:东京校五人与京都校六人以四组一对一与一组一对二共分为五组,分别进入五条两校于后山中设计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