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里了。
贺关猜自己会烧地锅让她想起妈妈了。
他洗完脸,蹲在白小桔旁边嚼□□的狗尾巴草,最终才问:“阿姨,你觉得家是什么?”
白小桔愣愣地看他。
她昨天的肿已经消下,现在『露』出略微清秀的麦黑脸庞,最终说:“和童……”
她说了几次,没能把童刚的名字说出来。
她自己说不出口,那一定不是她认为的家。
白小桔问:“你家吗?”
贺关把狗尾巴草扔掉,说:“啊。我家小,就两个人。”
白小桔:“那个人对你吗?”
贺关:“嗯,可了。我说什么他搭理,不和我发脾气,事是当场就说。上班会送我,下班会等我,累的时候还会我个抱抱,而且黏我。”
白小桔沉默着。
贺关:“我还以为家是我这样的呢。”
又是亘古的沉默。
贺关:“其实您和童刚……要是离婚简单,可能您久没看书,顾着忙家务活了。他喝酒的陋习,还家暴,期间您身上一直伤口,起诉离婚快,现在孩子大了,抚养权没争议,找个律师,胜诉是板上钉钉的,这些我可以您解决。”
他放下最后一根定海神针,不再多话。
白小桔问出这句话时贺关差点睡着,一个咯噔抬起头,问:“阿姨你说什么?”
白小桔复:“我问你为什么来。”
贺关:“我为了我的团,我不是和您说了吗,我是老板,我带童家棋在的这个男团。我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出道,果不能平平安安,那我至少要把舆论踩在脚底下。为了解决他这次的舆论争议,我得找您。”
他此直白,倒合白小桔的心。
因为妈妈,白小桔的高中没读完,最终经过媒人说媒,和城里大学毕业找不到媳『妇』的童刚结了婚。
童刚一直不喜欢她,眼里心里带着对乡下人的轻蔑,到后来对她动辄打骂。
白小桔忍了久,一直在忍。
这次童家棋听贺关的,把妈妈转到离自己近的医院,童刚在医院个收废品的亲戚,他借人的耳朵听到风声,过来找人。
这是白小桔第一次忤逆他,童刚愤怒冲昏了头,冲进病房把白小桔打了一顿。
暴力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习惯和昭示权利的工具。
他在外面事业一事无成,靠白小桔微薄的工资养活,在家里还对白小桔动辄打骂,彻头彻尾的混蛋。
白小桔以为等来的会是子,却没想到是童刚,头一次反抗,打了童刚一拳。
那是她反抗的开始,而且这条路一旦开弓,不会再头箭。
白小桔又往下问了一句,声音细若蚊蝇:“果我同……你能……”
贺关:“您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见。”
白小桔:“我想找个地方住,现在的公寓只是暂住,我不想童……”
贺关点头:“没问题,我那现成的地方。阿姨你今天公寓吧,家棋会看到你肯定高兴。”
白小桔愣了愣:“我了?”
她童刚说过多次冷着脸、凶婆娘,自己不知道自己还会。
没想到贺关点点头,说:“了,得开心,家棋看到一定开心。”
白小桔:“你那里现成的地方……是刚才和我说的那个家人住的地方吗?”
贺关:“嗯,除了那,我没的地方了。”
白小桔想表达感谢,但找不到时机,想了想,说:“你家里的那位,她爱你。”
贺关愣了几分钟,才了,说:“嗯,我觉得。”
解决完这个问题,白小桔便和贺关一起坐车市里,上车中途,贺关还村里的狗子咬了一口。
狗子来势汹汹,咬住了就不松口,贺关着急忙慌地甩开它,周围几个村民帮着忙一起把这狗扯下来,这才算完。
贺关草草在村里卫生院包扎一下伤口,心里高兴童家棋这件事解决了,不发脾气,包扎的卫生院大爷狐疑地打量片刻。
贺关当然不需要做心理量表,他只需要市里打一剂狂犬疫苗。
这次贺关学乖了,路上想楼冬藏打电话报备,没想到打开手机发现……
手机……手机竟然全程和楼冬藏通着话!
通话时长……
十四小时三十分……
怪不得他总觉得裤兜点热,原来是通话时间太长手机发热!
贺关拿着手机,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丢不是,拿着不是。
那刚才和白小桔说什么爱人岂不是全他听见了?!
贺关僵在那里,磕磕巴巴地接起电话,问:“我、我什么时候打通的?”
电话那头的人喜怒难辨,蹦出一个字:“你刚走就打了,我还以为你要和我说事,一直没挂。”
贺关焦头烂额:“你、你怎么接电话不吭声的,我这不知道……”
他自己没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可怜巴巴的,像连受伤的地方更疼了。
对方安静片刻,没接他的茬,问:“疼吗。”
还是听不出高不高兴。
但还,没提和白小桔聊天那几句话,贺关还能挣扎。
贺关蔫头耷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