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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杰的刻意引导下,“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时代渐行渐远。
一时间,颇有几分汉唐雄风。
手中的地方大了,手里的人也多了,征兵时候的条件要比之前高上很多。
几乎每个征兵点外都放着几个重量不轻的石锁,只有那些把石锁能举过肩膀的人才会被录取。
这也只是初筛,后面还有长跑,力量等项目。
所有的项目过关之后,才会被选入新兵。
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便是为期五个月的新兵训练。
新兵训练早已经有了现成的规章制度,除了必要的军事训练之外,几乎每天晚上还要进行一个时辰的汉字教学。
军队战斗力的强弱,和识字率也有很大的关系。
识字率越高,士兵素养越高,命令贯彻率也就越高。
以后立功升迁,也不用担心士兵不认字的情况出现。
在新兵期间,表现优秀的士兵,还会被录入大秦军校学习。
除了第一期的那些学员能够接受孙杰亲自教导之外,后面这几期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孙杰是大秦军校的校长不错,可现在并不会亲自教授学员。
登基为帝之后,事情一天比一天多。
军校那边有已经出师的人才,也能应付如今的局面。
即便孙杰不会亲自教学,新兵们也已进入大秦军校学习为荣。
进入大秦军校,就意味着他们正式成为军队的预备干部。
以后,一旦立功受赏,他们的升迁速度最快。
这种制度,直接打破了明朝军制的弊病,以军校养军官,然后在军参院的体系下升迁。
直接把文武两途各自独立,孙杰通过掌控军校和军参院,来掌控军权,杜绝文人领兵的情况出现。
和北方的积极备战不同,南方那边,进入夏季之后,脂粉气味也越来越浓郁。
孙杰之前已经将秦淮河两岸毁的差不多了,可在杨嗣昌他们等人的默许之下,往日繁盛的秦淮河又回来了。
虽然比不上以前,但也差不了太多。
这些文人士大夫,永远都是寻欢作乐的高手。
孙杰解救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他们奴役的速度。
除非将他们这些人彻底消灭,不然,这一情况无法从根本上改变。
空气中的脂粉气味越来越多,秦淮河上的画舫也渐渐增多。
河面上泛着一层薄薄的腻光,那是姑娘们卸妆之后的胭脂。
杨嗣昌坐在一家画舫中,窗外是清波泛起的秦淮河,阵阵清风吹来,伴随着画舫当中的琴音笛声,杨嗣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真好,这日子真舒坦!”
杨嗣昌一脸笑容,似乎北方和他已经彻底没了关系,在这温柔乡当中,也渐渐的失去了往日的志向。
尽管以前他并没有多少志向,可也要比现在强上不少。
坐在他对面的是被他招揽过来的郑芝龙,饶是这个自认为已经见惯风雨的海上大将,也不得不感叹眼前的靡靡之音。
“下了一辈子的苦力,在海上吹了半辈子的海风,到头来却不如这些大人们,以前真是白活了!”
心里连连感叹。
正了正神色,看向杨嗣昌:“从弗朗机人那里购买的五千杆新式火铳已经到位,我也抽掉了一万多人。
现在正在金陵城外修建军营,要不了多久就能投入使用。到了那个时候,这一万人,便可成军。”
杨嗣昌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清醒了许多,他问道:“一万兵是不是有些少?而且,火铳为何只有五千杆?!”
郑芝龙一脸为难:“属下也知道五千杆火铳不够,可大人给的钱不够啊。
这些佛朗机人吃准了咱们没有地方购买火铳,于是大肆加价,以前能买一万个火铳的钱,现在只能买五千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属下也无能为力!”
然而,事情压根就不是这样的。
杨嗣昌在南方征税,收取的钱财,能买八万杆火铳。
大明惯例,层层克扣。
这些钱在进户部之前,先被内阁分润,然后送入户部。
进入户部之后,再被户部的人分润,再交由兵部。
经过兵部分润,交于郑芝龙时已经没多少了。
就这么一层一层分下来,到郑芝龙手中,原本可以购买八万杆火铳的钱,现在只能买一万杆。
郑芝龙也不是啥光彩人物,一万杆火铳的钱,愣是被他刮了一半,只买了五千杆火铳。
大明朝的老传统,层层克扣,层层截留。
即便现在苟全金陵,依旧忘不了他们的老本行。
杨嗣昌怒了。
他当时和内阁,明明只分了两万杆火铳的钱。
可万万没有想到,下面的人竟然这么狠,到最后,六万杆的钱,只剩下五千杆。
这出入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些贪官,一个个的真是该杀!”
杨嗣昌一把拍在面前的桌子上,一脸愤怒的大吼大叫。
也仅此而已罢了,也只能大喊大叫。
至于抓人,至于清查,他连那个想法都没有。